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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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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姨上前叫門:“陳光棍,開門!”

    後面有人起鬨:“陳光棍,別睡了,有娘們主動找你過夜。”

    一羣人鬨堂大笑,表姨也不惱,農村就是這樣,互相說個葷話開個心都很平常。

    敲了半天沒人應門,有人說:“這可新鮮了,陳光棍哪天不是日睡三杆,難道今天反性了?下地幹活去了?”

    表姨看我們,聳聳肩:“不在家,下次再說吧。”

    木淳沒說話。

    我想了想,退後兩步突然一個加速跑,一腳踹在門板上。這破門多少年都不修了,我用力極大,一腳踹開,大門一開,從裏面頓時散發出怪味。

    表姨站在最前面,馬上捂鼻子,後面的人都陸續聞到,有人眼淚都給辣出來了。怪味腥臭難聞,薰得睜不開眼。

    屋裏黑不拉幾,一點光都沒有。

    衆人面面相覷,簇擁着往裏走。別看現在是大白天,可陽光難入,屋裏又潮又陰,剛進到裏面,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尖叫,我停住腳往前看。

    在裏屋正中的房樑上掛着一具屍體,死了很長時間,天熱,味道滾滾而來,原來是屍臭。

    衆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裏停留,趕緊往外跑,很多人帶着都有手機,開始撥打110。

    我捂鼻子正要出去,木淳一把拉住我,輕輕說:“咱們不能走,一會兒警察來了,會把屋裏的相關證據取樣拿走的。”

    現在不是和他鬧彆扭的時候,大局爲重,我嚴肅起來:“好,咱們先檢查。”

    屋裏人都跑光了,正好方便我們行事,我和他進到屋裏,木淳反手把門關上,頓時光線更加晦暗。

    屋子確實陰森,流淌着看不見的冷意,讓人汗毛倒豎。

    我好歹是經歷過古墓探險的,多少還有些膽子,難得的是木淳相當有膽色,看着眼前的屍體竟然不害怕。難怪木老先生一直留他在身邊,估計是想重點培養。

    吊死的這個人穿着一身綠色的老式軍裝,他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頭髮很長,垂着頭,頭髮擋着臉,看不清長相。手腳下垂,皮膚已經發黑了,估計死了很長時間。現在這情景不說多嚇人,卻有種說不出的負能量,壓在胸口呼吸不暢。

    這人可能就是陳光棍了,不知道他爲什麼自殺,他和我媽中邪的事有莫大的關係,我再怎麼不舒服也得咬牙忍着。

    我在屋裏檢查了一圈,這裏家徒四壁,竈臺髒得能有一尺厚的油漬,牆面被煙燻得漆黑,旁邊放着一個小筐,裏面塞着三四個餅子,有個還被咬了一口,上面長滿了綠毛。

    這時,木淳從裏屋出來,招呼我:“王慈,你過來看。”

    我進到裏屋,這是陳光棍睡覺的地方,一張破牀,一個櫃子,混的連電視都沒有,唯一的電器就是一臺老式收音機。木淳讓我看的,是房間的地上。

    在房間正中擺了一堆石頭,顯然不是屋裏的一部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類似圓圈的粗糙圖案,應該是有人刻意爲之。最詭異的是,石頭中間扔着一隻黑色的死烏鴉,滿身血,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木淳用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這是什麼?”我驚慌着問。

    木淳道:“好像是法陣。回去問問爺爺。”

    “是陳光棍布的嗎?”我心驚肉跳。

    木淳瞪我一眼:“我怎麼知道。”

    話沒說完,外面傳來警笛聲,警察來的是真快。我們趕緊往外面走,還是木淳心細,拿着手機又前前後後對着屍體拍了幾張照片。現在時間匆忙,不可能細細檢查了。

    正要出去,忽然我看到房梁下面,陰暗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簇簇的。實在太黑,我用手機去照亮,這一看就嚇住了。

    在房梁底下,生滿了一大片的金魚草。這種植物木老先生曾經在我家房梁下也發現過,看着像蒜頭,上面佈滿了空洞,細看又像是骷髏頭,最是邪門。

    我沒敢動這些東西,隨手拍了兩張照片,這纔出去。

    此刻院裏全是人。表姨過來拉住我的手,埋怨:“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剛纔找了一圈沒找到你,你要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媽交待。”

    我吱吱唔唔對付兩句,警察已經進到院裏,在房子外面拉上了黃色警戒線。村長也到了,讓看熱鬧的村民都離開,說了好幾遍人都不走,反而越來越多,院裏簡直人山人海。

    表姨告訴我,還有外村開着拖拉機過來看景的。

    時間不長,有一輛金盃車開到院外,從裏面下來四個人,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全副武裝,擡着擔架進到屋裏,不多時把屍體擡了出來。

    這四個人可能是專業擡屍的,屍體蒙着白布單,手耷拉在擔架外面。屍體一出來,院裏看熱鬧的人羣像是水滴進了油鍋,頓時炸了,全都往前涌。

    村長和幾個村幹部維持秩序,連唬帶罵。

    那些擡屍人非常有經驗,擡着屍體一路小跑上了車,開車就走。

    警察出來進去的,又是拍照又是取證,熱鬧一直延續到中午頭,村民們也不嫌熱,地裏活都不幹了,看着難得的西洋景。

    表姨說沒什麼好看的,拉着我和木淳回家,中午殺了一隻雞,做了一桌子農家菜,我跟她客氣,表姨不高興,說你再這麼客氣就翻臉了。

    我心裏有事,喫不下東西,恨不得馬上回村請教木老先生。木淳倒是胃口大開,一盆雞他能喫下去一半。

    喫完之後,我們告辭陳家村,回到村裏。木老先生正在照看我媽,老媽的情況現在平穩下來,不哭不鬧,就是整天昏睡不醒。她的額頭是用鮮血寫着的“敕”字,觸目驚心。

    木老先生看我們回來,問怎麼樣了。木淳把陳家村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把手機上的照片給木老先生看。

    木老先生一看石頭陣,大喫一驚,半天沒說話。

    我看出不對勁了,趕緊問怎麼回事。

    木老先生摸着下巴說:“黑烏鴉是一種很邪門的生物,很多教派都用它的屍體來做法陣的引子。屋裏的石頭陣一定不是陳光棍弄的,他如果有這個本事也不至於窮到這份上。應該還有外人蔘與到這裏了,這個人是個高手,他想幹什麼呢……”

    “這個石頭陣是怎麼回事?”我問。

    木老先生有些失神,像是在回憶什麼,好半天才說道:“此法陣有點像天門道的法術。”

    我和木淳互相看看,感覺匪夷所思,天門道是什麼。

    木老先生告訴我們,天門道最早出自安徽,是從白蓮教脫胎出來的,三十年代抗日戰爭時候,戰火連綿不斷,災民背井離鄉,許多底層的老百姓抱團取暖,形成了很多會道門。天門道也是在那個時候應運而生。

    聽到這裏我心驚肉跳,沒想到和白蓮教又有關係。

    木老先生告訴我們,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親眼見過天門道的法師做法。

    木老先生說小時候他家裏的家境還算不錯,住在縣城裏。當時縣城已被日本軍隊佔據,來了很多日本商人,他們開了商鋪,還招收中國人做夥計。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全城轟動的大案,有一戶日本人,全家四口一夜之間全部慘死,讓人滅門了。

    這還了得,什麼偵緝隊、憲兵隊全部出動,全城戒嚴,發佈公告,貼的滿大街都是。查了半個多月,毫無頭緒,市井坊間添油加醋,說中國出了個大俠,看日本人不順眼,要把這些小鬼子都弄死。

    當時的環境真是人心惶惶,造什麼謠的都有,到了晚上就戒嚴。

    就在這節骨眼上,日本人請來了兩個法師,在死者的房子裏公開做法,誰都能來參觀。當時全縣城的人幾乎都跑來看熱鬧。

    這兩個法師,一個是日本人,一個是中國人。木老先生告訴我們,日本法師應該是神道教的,而這個中國人,則是天門道的高手。

    他們在院子裏各自佈陣做法,驅動惡靈之術來查找兇手。

    當時的木老先生還是孩子,躲在人羣裏看完了整個作法過程,這件事成了他日後修道的契機,那一天永遠刻在他的記憶裏。

    他看到天門道的高手,在地上用石頭布置了一塊奇怪的法陣,然後殺了一隻黑烏鴉,把烏鴉扔在石頭裏。

    聽到這裏,我心驚肉跳:“這到底是個什麼陣?”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陣法名叫施咒術,其目的是爲了用生魂祟人。”木老先生說:“人死有魂,用其魂崇活人,是非常邪門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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