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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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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面面相覷,在想這個問題。

    老廣不耐煩:“別管那麼多,找到地方再說。”

    我沒有辦法,跟着他們一起進了山。叫石頭的夥計在前面領路,走了大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一處土坡,站在坡頂,他指着不遠處:“就是那。”

    對面山坡上生着一棵高大的槐樹,由四五個主樹幹連接生成,上面長滿枝葉。我一看到這棵樹立馬震住,一點不錯,進入古南的記憶裏,我看到的就是這根大樹。

    老廣看我的神色,判斷出找對了,他欣喜若狂,叫所有人一起過去。我們到了樹下,老廣趴在地上,顧不得髒,用手拂動土面,下面隱隱露出類似金屬的黑色表面。

    這些表面一個連着一個,每個都呈現不規則的四邊形,連成之後,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整體。

    “龜背……”歲數最小的陳小貓喃喃地說。

    老廣跪在地上,眼睛裏浸滿了淚水:“師父,這麼多年了,我終於來了!”他用手撲着土,安歌拉住他:“老廣,冷靜點,這些土是清理不乾淨的。”

    他站起來:“對了,咱們的目的不是烏龜殼子,而是找到進入墓穴的位置。”

    “東北方向。”我說:“我在古南的記憶裏看到的。”

    老廣從挎包裏拿出羅盤進行定位,徑直向着那個方向走去。衆人在後面跟着。

    “多遠?”老廣問。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古南的記憶是碎片化的,找到大樹後,直接就跳到了墓穴,到底有多遠我也不清楚。”

    老廣信心十足:“應該不遠了。大家都提起精神,這票幹完,我讓你們一個個全都喫香喝辣的。”

    盜墓賊們嗷嗷直叫,全都瞪起眼珠子,我和安歌走在最後面。

    整個過程中,安歌很少說話,揣着褲兜,嚼着口香糖。

    我湊過去說:“老安,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古南怎麼莫名其妙就到這裏了呢?”

    安歌低聲說:“別琢磨他了,先顧着眼前吧,馬上就會有大麻煩。”

    “什麼?”我問。

    “有人在後面跟着我們。”

    我猛地一提神,正要朝後面看,安歌道:“別看,就讓他跟。”

    我大喫一驚,問爲什麼。

    安歌淡淡道:“目前只有兩夥人,他強我弱,莫不如把水攪渾,三國演義的好。”

    我心裏咯噔一下,像不認識一樣看着安歌。這人心機太了,他不管經歷什麼都風輕雲淡,給我一種不切實的感覺。

    安歌好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一抹剪影,如淡然的留白,他能攪動整幅畫面的神韻,可單看他,卻似有似無,若即若離。

    我低聲說:“老安,你不會害我吧?”

    安歌笑,半天沒說話,然後搖搖頭。

    我汗都下來了,這人也不靠譜啊。一會兒找到墓穴,晚上我是打死都不來,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知不覺,在山裏走了兩三裏地,找不到什麼墓穴的入口。

    這裏枝繁葉茂,就算有入口,也不知藏在哪個旮旯樹洞裏。

    找了大半天,老廣停住腳步,搖頭:“不對不對,肯定哪塊不對。”

    陳小貓道:“要不咱們還是用老辦法,從大槐樹出發分頭去找,地毯式搜索。”

    老廣撓頭,他是真沒有辦法了,只好同意這個方案,正要招呼大家回去,安歌說:“你們現在再想想剛纔王慈說的問題。”

    這些人互相看看,老廣對我說:“小王,你再把你想的說一遍。”

    我說:“很簡單,大槐樹藏在深山裏,四面都是大山,在路邊根本看不見,古南一開始是怎麼發現的?好,就算他偶然發現了大槐樹,那麼他又是怎麼找到墓穴入口的?咱們帶着目的來找,都找不到,他當時可什麼都不知道,點子咋就這麼正,跟買彩票中五百萬沒什麼區別了。”

    老廣說:“那你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結論。”

    我一攤手,說不知道。

    老廣摸着下巴:“咱們是不是思路有問題,應該代入古南的視角。”

    他的那些夥計都不是思考問題的人,一個個蹲下來,喝水聊天。

    “依我看,古南並不是不知情。”安歌說。

    老廣猛地一震:“你什麼意思?那小子提前就知道有墓穴了?”

    “他不知道。”安歌說。

    “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老廣不耐煩。

    “他之所以能找到大樹,繼而找到墓穴,只有一種可能。”安歌說:“他找到了一種尋路的方式,或者說這種尋路的方式選擇了他。”

    “別神神叨叨的,直接說啥意思。”老廣說。安歌的說法太古怪。

    安歌淡淡道:“有人在給他發信號,他接到了信號。”

    “誰?”老廣馬上問:“發什麼信號,無線電嗎?”

    “發什麼信號我不知道,”安歌說:“怎麼發的我也不知道,但這是唯一靠譜的解釋,古南無意中接收到了信號。信號告訴他墓穴的位置,甚至可以這麼說,這個信號很可能就是從墓裏發出來的。”

    這話一出,衆人都不說話了,安歌的猜想也太匪夷所思了。老廣撓頭:“墓穴裏還有人?”

    安歌沉吟:“誰說只有人才能發信號的。”

    陳小貓呲牙樂:“不是人還能是驢嗎?古南聽到驢叫了。”衆人大笑。

    安歌很嚴肅:“不是沒可能,信號的具體形式現在沒人知道,有可能就是驢叫。這個信號指向了墓穴的位置。”

    老廣說:“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找到墓穴,就要想辦法接受到那個信號。”

    我想起一件事,說道:“老廣師傅,你記不記得你師父當年是怎麼找到墓穴的?”

    老廣搖搖頭:“時間太久遠了,這個他沒有說過。”他看看我:“你在古南的記憶裏沒看到相關線索?”

    “完全沒有,關於他是怎麼從大槐樹到墓穴,中間是斷片的,就像是被抹去了一樣。”我說。

    安歌道:“先別想這麼多,咱們先回去,到大槐樹那裏重新尋找線索。”

    老廣催促那些夥計往回走,我說:“老廣師傅,你們幹這行的不都會什麼尋龍點穴嗎,打眼一看就知道哪有好東西。”

    老廣呲着牙:“你當這是拍電影呢,還尋龍點穴。我幹這行這麼久,風水先生也不是沒見過,很多都是騙錢的幌子,紙上談兵。周易八卦、龍水風砂說得都是頭頭是道,真到大山裏就懵了,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那些玩意誰信誰是煞筆。”

    “那你們平時是怎麼找古墓的?”我問。

    老廣看我,嘿嘿笑:“你想知道?”

    他笑的不懷好意,我知道對於他來說這屬於商業機密,打聽那麼多對我也沒好處,當時就沒了談性。我擺擺手:“隨便問問。”

    老廣也不理我,拿着羅盤一邊走一邊看,煞有介事的。

    走了一大圈,終於回到大槐樹。老廣站在樹下,盯着地面看:“會不會和裏面的烏龜殼有關係?”

    他招呼夥計們一起上手,開始清土,我和安歌在旁邊看着。這些人本來就破衣爛衫的,根本不在乎髒,收拾大半天,算是勉強把上面的浮土都清掉,露出一塊像是八仙桌那麼大的烏龜背。

    和我在古南記憶裏看到的一樣,烏龜背的四角拴着黑色鏈子,這些鏈子深入地下不知多深。

    老廣趴在龜殼上,用手敲了敲,發出很清脆的聲音。陳小貓掏出手機,也輕輕敲敲:“老大,是金屬的。”

    他剛說完,馬上驚叫:“我考,我的手機!”

    老廣把他的手機奪過來看,我們驚訝的看到,手機表面已經花屏了。

    陳小貓退到一邊,重新開機關機,折騰半天,哭喪着臉:“老大,手機廢了,打不開了。”

    “回去修修沒事。”老廣說。

    “都他嗎花屏了,還修什麼。”陳小貓耍賴:“你賠我手機。”

    “等這票撈到手的,我賠你一個土豪金。”老廣說。

    安歌忽然道:“你們誰身上還有手機?”

    衆人面面相覷,老廣也明白了:“把手機都拿出來!”

    這些人磨磨唧唧掏出手機,老廣隨便搶下一個,把手機接觸烏龜殼,本來好好的屏幕迅速花屏。他再拿下一個手機,那人哭喪着臉:“老大,別用我的,我手機裏的東西相當重要,最近剛談了個對象,還要靠手機聯繫”

    老廣一瞪眼:“小農意識,弄出好東西轉手出去就幾十萬,我買一車的手機砸死你,漂亮姑娘換着玩。”

    安歌道:“沒必要再用手機,老廣,你試試你的羅盤。”

    老廣蹲在地上,把羅盤拿出來,小心翼翼觸碰到了龜殼,上面的指針像是瘋了一樣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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