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禮差點被嚇得失聲尖叫了,她雖然到現在還沒辦法完全信任傅靳深,但是她不希望他受傷或者死去。
直到這一刻,夏初禮才悲哀的發現,自己對傅靳深的感情哪裏那麼容易被斬斷
“傅先生”
夏初禮大喊一聲,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開始後悔了。
剛纔邢閻肯定是故意騙她,找那些人在外面那樣說的,如果傅靳深真的拋下她走了,他怎麼可能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她失去的東西太多了。
重生前,夏初禮唯一記掛的就只有季淑蘭、傅靳深,還有她的孩子。
孩子沒了,她最喜歡的母親,也不是她親生的母親,甚至更愛顧晚晴。
傅靳深將她撇在監獄裏,不曾來看過她,唯一給她的,就只有那一份,她自己親手遞給他的離婚協議。
她太害怕,孤身一人的自己再次被撇下,所以她選擇不去信任。
一瞬間,難過和恐懼的情緒充斥着夏初禮的大腦,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傅靳深用力揮開邢閻,一腳把他踢到一邊,那帶着血跡的匕首落到地面,男人擡腳一踢,匕首就飛到了一個很遠的角落裏。
“我沒事。”傅靳深危險地眯了眯眼,看着受到重擊暫時緩不過來的邢閻,“你還在這裏,我怎麼可能死了。”
“初禮,你太小看你的男人了。”
夏初禮眼淚還掛在眼角呢,聽到傅靳深的這句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纔對。
“你胡說什麼啊”夏初禮又氣又急,正想問問傅靳深的手怎麼樣,她分明看到這男人的手在滴血。
傅靳深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優雅矜貴地擦了擦手,彷彿那上面不是血,只是沾染了灰塵。
“不礙事。”傅靳深明顯察覺到夏初禮的情緒穩定了不少,這才調笑道:“等老公把這欺負你的混蛋收拾乾淨,你再來心疼我吧。”
說着,男人原本噙着笑意的眸子落在了邢閻身上,驟然一涼,像是尖銳的刀刃一般。
邢閻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的,都因着此時此刻的傅靳深,生出了一絲謹慎感和興奮感。
上次在洛長安那裏的時候,他就見識了傅靳深的厲害,現在這男人有展現出他真正實力的百分之五十嗎
他真的好期待能夠徹底激發出傅靳深所有實力的時候。
是不是
只有憤怒和絕望才能逼着他走到那一步
危險的想法在邢閻的腦海裏不斷生出,他算計的眸子還沒有落到夏初禮身上,便被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傅靳深截斷了。
“如果你不知道眼睛應該放在哪裏,我不介意幫你挖了。”
邢閻勾了勾脣角,還沒有來得及調侃一句,便被迎面而來的掌風壓迫得往後退了兩步。
這男人是真的要生生挖出他的眼球
夏初禮之前見過傅靳深的身手,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就連邢閻都被他的氣勢壓制住了。
心裏所有的不安,在這一瞬間都化爲烏有,傅靳深在這裏,給
夏初禮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
邢閻被傅靳深逼迫得不得不拿出了百分之百的集中力,然而這樣,他都有一種落了下風的感覺。
這樣下去不行。
邢閻從來不是走正規路數的人,一旦有危機感,他就要走歪門邪道了。
他猛地往後倒,單手在地上撐了一下,迅速出現在了傅靳深的側面,伸手在衣服包裏掏出了什麼。
“邢閻,我看你是想死了。”
隨着這句話的傳來,一個在閃電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的東西打在了邢閻的腕骨上,他手中的鋼針迅速掉落在地。
“抱歉,傅先生,是我疏忽了。”
冷傾城從窗外跳了進來,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傅靳深,她忙着用眼神確認夏初禮是否還安全。
夏初禮早就已經平靜了下來,她甚至擡手朝着冷傾城招了招手。
確認夏初禮沒事,冷傾城這纔去看邢閻,他的手臂不出意外已經麻了。
“靠。”
邢閻沒想到他那樣縝密的安排,冷傾城都能逃得出來,他詫異道:“你怎麼出來的那個該死的服務生難道被你解了催眠,過來給你開門了”
冷傾城勾脣冷笑:“我從裏面把鐵窗和玻璃破壞了。”
邢閻:
攤上個瘋子一樣的冷傾城,還有一招一式狠毒不在話下的傅靳深,邢閻覺得自己可以考慮考慮溜號了。
“我上次就跟你說過的,你最好不要招惹初禮。”冷傾城摸出一把槍,傅靳深也沒有意外。
如果他手裏有槍,他早就指在邢閻的頭上了。
邢閻立刻就舉起雙手,笑道:“開個玩笑,不要當真,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
冷傾城真是要被邢閻給氣炸了,這混賬她下午就警告過,尤其是現在夏初禮還懷着孩子,他這樣做,真的讓冷傾城怒了。
“消消氣。”邢閻不着痕跡地往窗邊移動。
冷傾城知道邢閻想跑,她拉開保險,槍口精準地瞄準着邢閻,她從來沒有跟他開過玩笑。
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要知道,我們是同組織的人,不允許相互廝殺,你如果開槍,那是違反了組織的規定。”
閃電再次在夜空中亮起,照亮了邢閻那讓人憎惡的嘴臉。
夏初禮根本不想再看邢閻一眼,她撇開視線,傅靳深這個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
“還好嗎”傅靳深緊握着夏初禮的手,察覺到了她微涼的手心溫度。
夏初禮只是點頭,現在雷雨交加的,她怎麼可能會好。
駭人的雷聲降下那一瞬,冷傾城也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被雷聲完美掩蓋了過去。
邢閻中槍的時候正準備往外跳,冷傾城打斷了他的動作軌跡,他整個人呈一種詭異的弧度往下栽倒。
“想跑”
冷傾城拿着槍追了上去,是真的要把邢閻趕盡殺絕。
密閉的空間裏,只剩下夏初禮和傅靳深兩人。徹底沒了邢閻的氣息後,夏初禮總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