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傾宇今天正好和傅靳深一起被邀請參加品牌新品發佈會,昨晚顧晚晴在意的事情,讓他也變得非常在意。
作爲重要嘉賓,傅靳深都是坐在第一排。
傅氏集團的老闆不管到哪裏都是svip,沒有人任何人能夠動搖他的地位。
雖然司傾宇和唐子瀟也在邀請之列,可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們和傅靳深的差距,也像是這座位級別一樣。
早就是一條鴻溝。
司傾宇這才發現,這些年或許傅靳深遷就他們的時候特別多,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跟傅靳深已經漸漸走上了一條終點不一樣的道路。
“嘖,路上堵車了。”遲到的唐子瀟躬身走進來,坐在了司傾宇的旁邊,他對臺上的宣講沒有任何興趣,只是道:“怎麼樣你好好觀察了嗎”
“什麼”司傾宇被唐子瀟問得沒頭沒腦的,哪裏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傅靳深啊。”唐子瀟擡了擡下巴,示意司傾宇往前看,“你看出什麼問題沒有他跟夏初禮有什麼嗎”
司傾宇被唐子瀟這直球搞得很尷尬,他壓低聲音道:“子瀟,一會兒茶歇的時候再說。”
再怎麼說這裏都是工作場合,而且,司傾宇其實不想主動問傅靳深什麼。
畢竟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們追着問未免也太掉價了。
傅靳深沒有任何義務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啊。
上半場發佈會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茶歇時間到了,所有嘉賓和工作人員都在宴會廳旁邊的小會議廳裏享受美味的下午茶。
今天品牌方的老闆專程拉着傅靳深進行了一番談話。
跟傅靳深單獨談話的機會很難得,這些對事業上心的老闆都會把握這種難得的機會,跟傅靳深交流經驗。
司傾宇看到這一幕,才驀地想起來,他們有多久沒有跟傅靳深談過正事了
作爲傅靳深的朋友,他們是最容易接觸到他的,稍微問問,就能聽聽男人對這個行業的看法,得到對自己有用的經驗。
然而他們沒有。
“你在想什麼”唐子瀟明顯沒有司傾宇這樣的覺悟,還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在乎,“一會兒我們把傅靳深單獨叫出來談談,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司傾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確實知道跟傅靳深鬧僵了不好,可是他跟唐子瀟似乎都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傅靳深這人很有原則,一旦踩到他的底線,他就再也不會饒恕。
“我看他現在這樣,有點危險啊。”唐子瀟仔細地觀察着傅靳深,“他今天似乎看着比昨天心情好不少”
越是這樣說着,唐子瀟越是心慌。
如果傅靳深昨晚真的跟夏初禮發生了什麼,顧晚晴肯定會哭暈過去的。
他明明自己親自來確認這件事情,但是真正的要面對了,他還是需要心理準備。
司傾宇沒有說話,他看着周圍不少青年企業家,不管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的,都在旁邊等待着,期待跟傅靳深有談話的機會,交流一下管理的經驗。
而他的朋友唐子瀟卻在關心這些事情,這樣
確實不夠看。
沒有察覺到司傾宇心裏的煩躁,唐子瀟指了指旁邊的露臺:“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去把傅靳深叫出來。”
說着,唐子瀟就率先走了出去,在這裏面坐了這麼久,他頭都要暈了,他需要抽一根菸冷靜冷靜。
司傾宇最後還是去叫了傅靳深。
不想被衆人圍着,傅靳深順勢跟着司傾宇走了出去。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唐子瀟吐了一口煙霧出來,“你昨晚是什麼意思”
不想接觸這煙味,傅靳深知道夏初禮討厭抽菸的男人,他身上也不想染上多餘的煙味。
“如果你想問的是這些無聊的問題,我無可奉告。”傅靳深知道唐子瀟不求上進,可是他這膚淺的樣子,他並不想慣着他。“怎麼無聊了”唐子瀟把菸頭摁熄,不悅地走了過來,“現在你是看不上我們了是吧晚晴爲了讓你看她一眼,屈尊去那種地方跳舞你是怎麼迴應的你就只知道談正事
”
“既然你談正事那你就給我從始至終都談事你爲什麼要在夏初禮出現的時候,過去找她你到底還給不給晚晴臺階下了”
傅靳深勾了勾脣角,他厭倦了這樣無聊的質問。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晚晴就應該把你丟在裏面免得你現在一直讓她傷心難過你自己
看看,她爲了你,哭了多少次了”
“子瀟別說了”司傾宇衝過來叫住唐子瀟,不讓他繼續這麼口無遮攔。
歸根結底,這是傅靳深和顧晚晴之間的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怎麼不能說了他不心疼晚晴,我不能心疼”唐子瀟甩開司傾宇,臉色黑得不行。唐子瀟都說成這樣了,傅靳深還是無動於衷,他忽然笑了笑,不懷好意道:“你昨晚睡了夏初禮吧,呵呵,這女人是不是抓着你不放,恨不得拼命誘惑你,她怕是隻能用這
種下三濫的手段才留得住你了”
唐子瀟話裏充滿了諷刺,明明昨晚他還驚豔於夏初禮的妖冶,感嘆她實在是一個妖物的,現在他翻臉不認人,彷彿他從來都對夏初禮不屑一顧
都以爲傅靳深不會迴應這種話,誰知道男人卻冷淡道:“抱歉,和你想象的完全相反,滿意了”
“什、什麼”唐子瀟和司傾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是說夏初禮特別無趣很枯燥嗎”唐子瀟眼裏寫滿了狐疑,畢竟他是親眼見證了夏初禮那風情萬種的模樣。
這樣帶着致命魅力的女人,說她無趣
唐子瀟纔不信。
“是,很無趣,你滿意了嗎”傅靳深漆黑的眸子沒有任何光亮,他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唐子瀟,給出了和他期待中相反的答案。
說完,也不管司傾宇和唐子瀟是怎樣驚訝的眼神,傅靳深轉身回到了會場。
與其跟他們進行如此無聊的對話,他還不如跟其他人談談工作。
傅靳深都已經走遠了,唐子瀟這才察覺到哪裏不對勁
“草他在說反話一定是故意騙我的”唐子瀟氣得要摔手機了。
司傾宇聽得一愣一愣的:“子瀟,你在說什麼剛纔阿深說”
“傻子纔會被他騙了你覺得可能嗎這男人今天狀態這麼好,像是夜生活不和諧的我呸居然還敢這樣騙我們了”
唐子瀟不知道傅靳深這樣用意何在
傅靳深在會場裏,也有注意到唐子瀟的表情,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男人難得的陷入了沉思。
難道他剛纔造成了反效果
傅靳深的用意很簡單,他不想讓唐子瀟再對夏初禮有那方面的念頭,所以提前這樣說,想讓對方放棄
然而現在唐子瀟像個神經病一樣,甚至對夏初禮升起了濃濃的恨意和關注度,傅靳深扶着額頭,嘆了嘆氣。
真的是個麻煩的人。
散會的時候,傅靳深坐上車就準備離開,唐子瀟的車停在另外一個方向,他依依不饒地追到傅靳深的車前。
“夏初禮到底給你怎麼洗腦的,讓你現在都對我們不屑一顧了”唐子瀟像個羅嗦的老太太。
如果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傅靳深都要一腳把他踹飛了。
“你喜歡顧晚晴”
傅靳深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聽着像是疑問句,其實卻是肯定的語氣。
“什、什麼”唐子瀟一下子就變得結巴了起來,強勢的語氣也減弱了不少,“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給不了她,她想要的東西。”傅靳深說話間,將車窗漸漸地往上關上,“既然你喜歡她,你就好好珍惜她,我對她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車窗關上那一瞬間,唐子瀟連傅靳深的臉都看不清楚了,這裏面黑漆漆的一片,不給任何人窺探的機會。
就連傅靳深的車是什麼時候開走的,唐子瀟都不知道了,他遭受了當頭一棒,現在還沒有從這之中回過神來。
“子瀟,你怎麼了愣在這裏幹什麼你又跟阿深”
司傾宇走過來,關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唐子瀟愣愣地轉身過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傾宇,我喜歡晚晴”
這句話讓司傾宇呼吸一滯,他瞪大眼看着唐子瀟,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然而根本不等他回答,唐子瀟便自己喃喃道:“是了,他說的是對的,我對晚晴的感情,好像確實不如以前純粹了。”
他會因爲顧晚晴的眼淚跟傅靳深翻臉,也會因爲她難過,恨透了夏初禮。
他所有做的一切,都像是男人在維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樣。
捨不得她受任何的委屈。
腦海中浮現出顧晚晴一身白色紗裙,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樣子,唐子瀟終於確認了這一點。他早就喜歡上顧晚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