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禮是在頭痛欲裂的狀態下醒來的。
“靠,我的頭”
她想擡手掐了掐太陽穴,卻發現手臂根本就擡不起來
怎麼回事
腦海中飛快地回想着昨晚發生的種種,後面的事情夏初禮暫時記不起來,她一瞬間還以爲自己因爲跳舞太作死,被人給打了
這尼瑪打得她手都殘廢了啊
夏初禮無語地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她
宛如一個高位截肢的殘疾人。
呵呵。
得了。
她真的被自己作死了,昨晚被羣毆打成殘廢了
“傾城爲什麼不保護我”
“承歡爲什麼不報警”
夏初禮悲傷得要嚎啕大哭了,她重生過後啥都沒做呢,就特麼要一輩子當個殘疾人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可沒有那種毅力,能用嘴巴咬着毛筆寫書法,最後成爲知名書法家的
腦海中閃過各種身殘志堅的畫面,夏初禮委屈得哭都哭不出來。
“傅靳深這個渣男好歹也在場怎麼任由着別人把我打成這樣”
“渣男”
“不是人”
夏初禮還沒有罵幾句,就聽到“渣男”回話了。
“打你誰”
傅靳深就洗漱的功夫,回來就看到這女孩一副失去全世界的表情,他一瞬間還以爲她的酒勁還沒過去。
夏初禮憤怒地瞪了傅靳深一眼,說不出的恨意。
她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這男人還在說風涼話
“我沒有心思跟你開玩笑啊痛”
夏初禮被傅靳深一把扶起來坐着,給她墊了一個靠枕在背後。
“你在想什麼昨晚發生什麼,你忘了”傅靳深揉了揉夏初禮的腦袋,無奈道:“傻了”
嗯
夏初禮被傅靳深這寵溺的語氣嚇到,還以爲自己現在在做夢。
她仔細看了看男人,總覺得他今天氣場都溫柔了不少,和平時太不一樣了。
最可怕的是,這張她平時看了千萬遍的帥臉,居然又好看了不少
咋回事
這男人一副那方面生活和諧的模樣,彷彿昨晚
等等。
夏初禮猛地想起什麼,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哭着求傅靳深趕緊住手的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嗚嗚你放開我”
“乖,叫老公。”
“嗚嗚嗚老公”
啊啊啊啊啊
夏初禮要瘋了。
她一定是在做夢
肯定是的
誰知道男人卻不放過她,食指勾着她下巴,讓她擡眸看着他:“再叫一聲我聽聽”
這話裏太多歧義,夏初禮的臉瞬間就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叫你妹啊”夏初禮簡直不敢相信,她現在渾身痠痛得跟高位截肢一樣,居然是因爲昨晚
這男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啊
“我給你揉揉,放鬆一下肌肉。”傅靳深也是沒想到,他稍微過火了一點,這女孩就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平時沒有鍛鍊。
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她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
夏初禮現在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着傅靳深把她擺在牀上,整個人趴着。
“你、你要做什麼現在還是大白天,你不能這麼禽獸啊好痛”
夏初禮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傅靳深捏着腰部痠痛僵硬的肌肉,痛得她差點豬叫了
傅靳深被夏初禮這誇張的反應逗笑,勾了勾脣角道:“你身上還是有知覺的,所以不是殘廢,ok”
“尼瑪啊”夏初禮連粗話都說出來了,她真的寧願自己現在是殘廢了,至少沒有感覺。
真的好疼啊
她頭一次知道放鬆肌肉這麼疼
像是證明她腿也沒有廢掉一般,傅靳深又給她放鬆腿部的肌肉,這下更是疼得夏初禮眼淚都要出來了。
“嗚嗚嗚好痛好痛啊啊啊啊誰來救救我嗚嗚嗚”
“啊你輕一點不要用力啊混蛋我要報警了”
夏初禮以前從來沒有放鬆過肌肉,她現在猛地想起以前去健身房的時候,路過私教區,看到那些人趴在地上嗷嗷叫,還覺得人家誇張呢。
她這個不愛運動的人,完全不知道放鬆肌肉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現在這個時間點兒,不少傭人都醒了,不需要路過傅靳深和夏初禮的房間,都能聽到這誇張的叫聲。
“這、這大白天的深少爺和小太太在做什麼啊”
“媽呀,我老臉一紅完全不敢想太多”
“可是
,這聲音也太讓人容易誤會了吧”
傅言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巴巴地湊過來,卻聽到這種讓他嫉妒到發狂的事情。
他腦子裏就沒什麼純潔的東西,自然只會想到傅靳深在對夏初禮做什麼邪惡的事情。
越是想,傅言墨就越是難受,他太嫉妒小叔了。
等傅靳深徹底給夏初禮放鬆完之後,她倒是能正常走路了,就是那姿勢,怎麼看怎麼奇怪。
夏初禮扶着腰,一臉控訴地看着傅靳深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讓我全身都這麼痛禽獸啊”
傅靳深挑了挑眉:“傅太太,你需要鍛鍊,你現在的體能連五十歲的老太太都不如。”
夏初禮: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氣紅了一張臉,夏初禮像個復健的病人一樣,一瘸一拐走進了衛生間,齜牙咧嘴地洗漱完。
那可愛的模樣,哪裏還有昨晚在會所那風情萬種誘惑人的樣子
傅靳深脣角勾勒出一抹滿意的笑意,這一次,他無比的清醒,將所有的瞬間都記在了腦海中。
他的傅太太,果然香甜可口,讓人一吻成癮。
她現在和昨晚的反差萌,是傅靳深覺得最有魅力的。
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晚上的夏初禮,這是隻能他獨佔的一面。
洗漱完畢的夏初禮絲毫不知道男人還在腦海中回味那些糟心的事情,她連衣服都顧不上換,迅速走到門邊,要出門找傭人。
“你幹什麼”傅靳深按着門,不讓夏初禮出去,“家裏那麼多人,你不穿上衣服到處跑什麼”
夏初禮一聽這個,氣笑了:“你還知道我現在得穿得嚴嚴實實才能出門啊你真的是壞透了”
傅靳深看得出夏初禮眼裏的急切,甚至還有些許的厭惡。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避孕藥在牀頭櫃第一層的抽屜裏,去拿吧。”傅靳深淡淡道。
什麼
夏初禮沒想到傅靳深會主動說出這種話,她瞪大了眼,不知道她爲什麼被看穿了。
愣怔間,男人已經從臥室的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給她。
“你”夏初禮張了張口,還沒說話,便聽男人道:“我上次看見了。”
“哦。”夏初禮臉色不是一般的尷尬,他原來都知道哦。
“沒事,去喫吧。”傅靳深沒有絲毫的芥蒂,漆黑的眸子深沉得,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夏初禮乾癟癟的“哦”了一聲,走過去拉開第一層,果然放着一盒藥。
打開過後,裏面的藥都是新的,夏初禮看了看服用方法,和着水迅速吞了下去。
不敢回頭看傅靳深,夏初禮迅速把藥放好,關上了抽屜。
她的視線落在這個牀頭櫃上,心裏忽然覺得有些異樣。
這避孕藥,傅靳深準備多久了
他難道當時就在
不不不不,夏初禮趕緊把這讓人面紅耳赤的可怕想法打住,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轉身時,就聽傅靳深淡淡道:“你看看第二層裏面有什麼。”
夏初禮腦子裏一團亂呢,什麼想法都沒有,聽話地拉開了。
男人勾了勾脣角,低頭看着手錶的秒針。
1、2、3
“傅靳深你這個臭流氓”
夏初禮重重砸上抽屜,衝過來簡直要把傅靳深給殺了。
仗着女孩動作不方便,傅靳深一勾腳,便讓夏初禮整個兒坐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
“怎麼你都睡了我,還害羞什麼”傅靳深低笑,悅耳動聽的低音炮性感到了極致,“看來我的傅太太還是不習慣,以後多接觸,就會習慣”
“啊啊啊你閉嘴”夏初禮要炸了。
她掙扎着從男人懷裏爬起來,罵罵咧咧地打開衣櫃換衣服。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呸呸呸”
迴應她的,只有傅靳深低沉的笑聲。
夏初禮穿好衣服,像個智障一樣對着鏡子練習了兩下走路姿勢,實在是忍不了這肌肉的痠痛。
“怎麼越看越像是得了痔瘡的人”
身後那笑聲比剛纔還要大聲。
夏初禮在心裏把傅靳深罵死了一萬遍,就算是跪下痛哭流涕她也不原諒他
而現實,她只是狠狠瞪了這“幸災樂禍”的男人一眼,忍着痠痛打開門下去喫早餐了。
再在這臥室待下去,她不知道要被這男人氣成什麼樣子。
這人,不能沒羞沒臊的。
他不要臉
她可是要的
豈有此理
夏初禮艱難地走下扶梯,平時都沒覺得這旋轉扶梯如此裝逼,一擡眸,便看到周圍好幾個女傭迅速躲開眼,根本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那眼神,又害羞,又期待的,還有些複雜。夏初禮忽然不想知道她們這奇怪眼神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