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會議餐已經訂好了,我額外給你安排訂餐。”簡易跟助理祕書們覈實完接下來的會議進度,走進來給傅靳深安排晚餐。
上次穆文君過來看到他家boss在喫會議餐,把他們全都說了一頓。
“阿深胃病原來就是這樣來的你們這些人拿着這麼高的工資,就不知道把事情做到位嗎”
“我不管你工作有多優秀,就連這種基本的細節問題都考慮不到,你這樣還叫做特別助理嗎”
“還有你們這些年輕姑娘,沒事多想想,不要光顧着把自己打扮得多漂亮,你們代表着公司的形象,說話做事考慮周全才能接待好來賓”
拋開穆文君說話那趾高氣揚的語氣,她說的話其實沒毛病,簡易虛心地接受了。
“不用了,隨意就好。”傅靳深心情很糟糕,沒什麼胃口。
簡易不知道他家boss出去一趟發生了什麼,回來就是這副冷淡的樣子,想到穆文君的吩咐,他硬着頭皮多說了一句。
“boss,我還是給你定一些清淡的飯菜吧,身體要緊。”
說起來,簡易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家太太給boss送飯菜過來了,上一次是多久來着
就連簡易都沒有印象了,更不要說傅靳深了。
想到最後一次夏初禮來的時候,簡易只記得當時,他都替他家太太捏了一把汗。
畢竟他家boss那時候對他家太太是真的很冷淡,當時太太被拒絕,拎着保溫桶回去的時候,臉色有多白,他現在都記得。
悄悄看了看頭也不擡的傅靳深一眼,簡易心情複雜。
boss難道剛纔出去的時候,碰到太太了
“嗯,行吧。”傅靳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蹙着眉頭翻文件。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助理祕書在得到允許過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道:“boss,顧小姐在等候室,有事找您。”
顧小姐
簡易一聽到這三個字,頭就很痛。
那天在宴會的事情,簡易也是知道的,他作爲一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
雖然當時顧先生和顧小姐有一些距離,但是這位顧小姐抱着他家boss的手臂不放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簡易是不知道當初這位顧小姐在大火中遇到了什麼,這麼需要跟他家boss待在一起纔有安全感,可是他家太太還在那裏呢
就不能抱着其他人嗎
“讓她回去。”傅靳深破天荒的,即使聽到顧晚晴的名字也不想見她。
簡易一聽就知道傅靳深現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當然喜歡這個答案,連忙道:“你給顧小姐說boss現在正在忙,走不開,讓她理解一下。”
這下雨天的,到處跑幹什麼啊,也不嫌麻煩。
助理祕書很爲難地點了點頭,回去給顧晚晴說了,她是真的爲難。
這位顧小姐跟她家boss的關係怎樣,她們都是清楚的,完全不是能夠得罪的主。
關鍵是顧小姐這人性格極其溫柔脆弱,她們真的很怕她被拒絕了,在
會客室哭出聲了。
“深哥哥現在很忙嗎”
果然,顧晚晴在聽到這回應的時候,一張小臉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和外面的天氣差不多了。
助理祕書們全都拘謹地站在顧晚晴面前,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畢竟這位可是比boss的太太還受待見的人物,她們都要小心對待。
“沒事,我不會爲難你們的。”顧晚晴溫柔地看着祕書們,一雙美眸滿是悲傷,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捏着保溫桶的動作一緊,顧晚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被傅靳深拒絕了,她拜託道:“能不能請你們在深哥哥空的時候給告訴他,我給他準備了晚餐,他開會再忙,也要喫飯呀
。”
今天顧晚晴特意回了一趟家,跟阿姨學了半天傅靳深喜歡喫的,還煲了湯,就這樣回去實在是不甘心。
祕書們沒辦法,只能又去找傅靳深。
畢竟,她們boss現在並不忙,現在是會議前的喫飯時間呢
“她帶了保溫桶”這話是簡易先說出來的,他簡直像是聽到什麼鬼故事一樣。
這位顧小姐怎麼忽然想起秀廚藝了
再怎麼說,送飯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他家boss的母親或者老婆做的事情嗎,這位顧小姐過來,會不會不太妥啊
簡易心裏一陣怪異,這顧小姐又不是他家boss的“親妹妹”,做這些也太奇怪了吧。
“她在哪裏”
簡易等着傅靳深再次拒絕顧晚晴,誰知道聽到他家boss說的這句話,把他嚇一跳。
這是要去找顧晚晴的節奏
“boss”簡易瞠目結舌,慢半拍地跟了上去。
還以爲等不到的顧晚晴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時,她的笑臉重新被點亮了。“深哥哥”顧晚晴對傅靳深溫柔一笑,舉了舉自己提着的保溫桶,“你喫飯了嗎我今天一時興起在家裏做了你最喜歡喫的菜,結果下雨了,可是我都做了,我想着怎麼也
要給你帶過來纔行呀”
顧晚晴跟傅靳深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柔柔的,漂亮的大眼裏只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我已經喫過了,抱歉,讓你白跑一趟。”傅靳深勾了勾脣角,“簡易平時都負責我的訂餐,下次不用這麼麻煩了。”
在一旁安靜如雞的簡易被這口鍋砸得,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啊,這樣啊”顧晚晴的表情瞬間侷促了起來,她手裏拿着的保溫桶變得非常突兀,整個人非常尷尬。
她今天一時腦熱的想法,結果完全成爲了別人的困擾。
“我讓簡易送你下去,會議馬上要開始了。”傅靳深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和平時沒多大差距,卻讓顧晚晴心裏涼透了。
她到底做了什麼,讓傅靳深不高興了
“顧小姐,我帶你下去”簡易笑着送客,卻見顧晚晴上前一步,直接問傅靳深。
“深哥哥,我聽室友說,在我們寢室樓下看到你了,你剛纔去了我們學校”顧晚晴直直地望進傅靳深的眼裏,想看清楚男人這漆黑的眸子裏,到底映照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