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深知道夏初禮不屑告訴他這件事情,這樣更像是無聲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的朋友完全沒有男人的樣子,背地裏陰着欺負一個女孩,還倒打一耙,污衊夏初禮。
反觀唐子瀟和司傾宇都看不起的夏初禮,做的事情卻比他們磊落多了。
傅靳深總算知道爲什麼夏初禮急着要讓他給她安排保鏢了,因爲她知道,他根本保護不了她。
“你的保鏢明早開始會全程跟着你。”傅靳深沉聲道:“她的僱主是你,所以她也不會聽從我的安排,放心。”
“真的嗎”夏初禮原本看都不看傅靳深一眼的,現在聽到這句話,總算綻放出笑容了,“謝謝傅先生。”
女孩的笑容乾淨如初,彷彿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影響到她一樣。
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更是說明她對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期待。
傅靳深其實寧願夏初禮跟他生氣。
夏初禮是真的開心了,她總算是能夠稍微放心一點了,她確實不信任任何人,但是保鏢是傅靳深花重金請的。
這樣讓她很放心。
全部包紮好了,夏初禮這下也沒有拒絕,傅靳深要抱着她走,那就抱着,她也懶得讓自己喫苦。
“好好照顧你的女朋友,怎麼一身都是傷太不負責了吧。”主治醫生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阿姨,看到傅靳深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夏初禮和傅靳深都走到門口了,還聽到這位阿姨在說:“行了,你們別看了長得帥的都不靠譜再看你也腳底流血”
“哈哈哈”
夏初禮沒忍住笑出了聲,還是阿姨會看人。
傅靳深沒想到夏初禮竟然還能笑出聲,他低頭望進夏初禮清亮的笑眼裏,問道:“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心情好,哈哈哈”夏初禮根本不看傅靳深,她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情被實現了,就很開心,跟傅靳深沒有任何關係。
夏初禮越是笑,傅靳深的心情越是糟糕。
想到唐子瀟做的事和說的話,傅靳深漆黑的眼眸越來越沉。
唐子瀟的行動,傅靳深越想越心驚。
他當時和夏初禮在一起,特意打電話過來,多半是爲了給夏初禮聽到才這樣做的。
他當時說了什麼
傅靳深不敢看夏初禮的眼眸,她的眼眸太過於通透,自責的人永遠是他。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夏初禮一直心情都不錯,笑眯眯的,低頭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消息。
車的後座中間再次樹立起一道不透明的牆,把夏初禮和傅靳深徹底隔開。
慕承歡:你地震的時候跟你老公在一起啊他是不是也沒跑
夏初禮:跑啊,跑得飛快,還和他的白月光手拉手跑的。
慕承歡:給你點一支蠟燭,真實的慘了。
夏初禮:沒事,習慣就好,白月光妹妹確實讓人心疼。
慕承歡:反正你自己想怎麼做你清楚,我就不瞎比比了,雙方都沒有感情,這樣最不會心累,反正,各取所需唄
夏初禮:握手,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哈哈
慕承歡:哈哈哈稱讚你哦對了,我老公他們組合這次出新歌,我買了一百張專輯,中了兩張籤售會的名額,你跟我一起去吧
夏初禮:不是很懂你們追星女孩
慕承歡:你妹啊別人花錢找我買我都沒賣把和美少年面對面的機會送給你,你居然膨脹了你猜,我老公他們組合裏有誰
夏初禮:誰
慕承歡:救你的那位astro,雖然他不是我的第一pick,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姐妹,他和我老公是並列的人氣top,粉絲狂熱得不行
夏初禮越聽越覺得這籤售會的名額像個燙手山芋,她又不追星,幹嘛要去啊
慕承歡像個魔鬼一樣繼續誘惑她。
慕承歡:真的,近距離看到帥哥實在是太爽了別成天對着你老公了沒意思跟我出去見見真正的美男子吧人家救了你,你好歹去說聲謝謝吧
夏初禮:你是魔鬼嗎
慕承歡:哈哈哈嘎嘎嘎
她那天能逃出來,確實多虧了astro,夏初禮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畢竟以那位經紀人先生防賊似的態度,夏初禮也沒辦法私下感謝astro,還不如用這種正當的方式去見見他。
傅靳深明顯察覺到夏初禮下車過後心情好了不少,她的眼神都比之前明亮。
據傅靳深對夏初禮的瞭解,她以前除了跟傅言墨關係還不錯以外,沒有任何朋友,現在看來,她應該是有能夠交心的人了。
夏初禮先下車,擡着受了傷的腳在門邊乖乖等着傅靳深。
現在正是傅家的大門口,夏初禮整個人的氛圍都變得軟萌了不少,她擡眸笑盈盈地看着傅靳深。
“傅先生,麻煩你扶我進去。”
女孩歪着腦袋,一雙大眼水潤水潤的,哪裏是讓他扶她的意思
她都不用伸手,但是渾身都散發着“抱抱我吧”這樣的意思。
傅靳深知道夏初禮是徹底不生氣了,他再次彎腰把她輕車熟路地抱了起來。
夏初禮完全沒有任何掙扎,笑着摟着傅靳深的脖子,小心翼翼道:“傅先生,我會不會太重了”
說這話時,夏初禮眨了眨眼,有些心虛。
傅靳深一向是直男風格,不會花心思哄女孩子的,就算是她說的這種送分題,他多半都不會有好的回答。
“不重,你太瘦了,要多喫點。”
夏初禮心頭一跳,沒想到傅靳深會說出這種男友力十足的話,她眼裏的笑意更深,點了點頭,乖巧得不得了。
“啊,還有一個問題。”夏初禮提到這件事情,一張小臉滿是心虛,“我的禮服裙弄溼了,這是借的,v造型室多半要讓我賠錢,我賠不起”
她的這條禮服裙雖然不是高訂系列,但是也要好幾萬啊
這麼貴
“你不用擔心這種事情。”傅靳深抱着夏初禮往裏走,對於這些花錢的事情從不猶豫。
“哇,傅先生你真好”
夏初禮靠在傅靳深的肩頭,擡眸認真地望着他,彷彿她的眼裏只有他一樣。可是傅靳深卻看不見她眼裏有任何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