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努力控制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看着面前這團血糊糊的肉球,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過了好一會眼底忽然滑過一抹亮光,直接從空間裏掏出一把手術刀。
奄奄一息的血獅看着那泛着白光的手術刀,眼底劃過一絲驚恐,掙扎着就想要逃離。
然而它現在完全使不上力氣,壓根就沒辦法動彈,只能看着她手上的刀一點點往自己逼近。
一個時辰後,鳳九卿從破廟裏出來。
“鳳姑娘,血獅怎麼樣了”夜七急切的湊了上去。
“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鳳九卿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一聽她的話,夜七當即閃身進了破廟。
那可是他家主子的命,絕對不能有所閃失。
“啊”
夜七進去纔不過片刻,就忽然穿了一道驚呼聲。
夜七能夠從所有暗衛中脫穎而出,成爲帝凌天的貼身侍衛,各項能力都是相當出色的,鮮少能夠看到他情緒外露的時候。
而今天晚上,他已經失控很多次了。
或許是因爲他的叫聲太過於慘烈,就連帝凌天都不由得往後面的方向看了一眼。
鳳九卿站在一側,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好像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主子”半響後,夜七抱着一個肉球從破廟裏走了出來,神情說不出來的慘烈。
帝凌天的視線落到他手上的東西,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也多了幾分不多。
原本毛茸茸的雪獅現在豁然成了一隻肉呼呼的肉球,渾身上下的毛都被剃了個乾淨,看上去十分詭異。
血獅極爲的通靈,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想要用尾巴把自己的身體給擋住。
只不過他連尾巴上的毛都被剃了個乾淨,那根小肉尾巴壓根就擋不住什麼東西。
帝凌天看了一眼一側的鳳九卿。
“是爲了他好,他身上受了傷,有毛不好處理,而且它的毛很快就會長出來的。”鳳九卿有些心虛的解釋了一句。
不把他身上的毛剃乾淨,她壓根就沒辦法給他處理傷口,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縮在夜七懷裏的血獅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鳳九卿的話,衝他呲牙咧嘴。
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要是真的爲了處理傷口,把手上的地方的毛剃掉就好了,爲什麼要把他身上所有的毛都剃掉
作爲一隻有尊嚴的靈獸,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而且沒有毛無已於裸奔,這要是被他其他的小夥伴知道了,他還怎麼混
“咳咳,你覺得是命重要還是毛重要”鳳九卿和小白相處久了,多少也能夠看懂一些動物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這隻血獅實在是太通靈性了,每一個眼神都情緒飽滿,鳳九卿就是想裝作看不懂都不行。
士可殺不可辱
作爲一隻有尊嚴的靈獸,我寧願有尊嚴的死去,也不願意去路的活着
“你這情緒太複雜了,我讀不懂。”鳳九卿翻了翻白眼。
帝凌天看了一眼憤憤不平,飽含委屈的血獅,直接解下了身上的袍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但那股溫暖傳來,血獅差點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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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他家主子對他最好,爲了他家主子,他都要咬牙把這份屈辱給嚥下去
“我們現在能不能回去了我已經餓的兩腳發顫了。”鳳九卿這會實在是沒有力氣欣賞他們的主僕情深。
“你沒喫飯”帝凌天扭頭看向鳳九卿。
“是啊,從早飯後到現在,我就喝了兩杯茶。”鳳九卿啓脣。
帝凌天眉頭微蹙,管家跟他說穆戰風請她出去喫飯了,怎麼可能會什麼都沒喫
“你今天不是出去了嗎”帝凌天詢問了一句。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鳳九卿嘆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跟帝凌天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事情就是這樣的,別說是第一酒樓的飯菜了,我連口水都沒喝上。”鳳九卿搖了搖頭,這生意做的實在是太虧了。
“你跟穆戰風出去就只是爲了第一酒樓的飯菜”帝凌天黑眸微眯。
“是啊,聽說那是京城最好的酒樓,一直想找機會去嚐嚐。”鳳九卿語氣間雜夾了一絲遺憾。
帝凌天看了他一眼,眼底深處有抹幽光沉沉浮浮,隨後上前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鳳九卿擡頭他看了他一眼。
“不是說餓的沒有力氣了嗎”帝凌天垂眸看了她一眼。
唔唔,鳳九卿一時間被堵得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她剛纔確實說過這話,但她沒想讓他抱她呀。
雖然被他抱着確實挺舒服的,但很容易上癮啊。
而且她現在發現,對於帝凌天動不動就抱他的這種行爲她居然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連本能的反抗都沒有了。
這可不行
帝凌天卻沒有再開口,直接抱着她朝着山下掠去。
“咦這好像不是回王府的路。”鳳九卿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疑惑的問了句。
“嗯。”帝凌天輕應了一聲,沒了後話。
“”
鳳九卿等了半響都沒得到他的解釋,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帝凌天卻已經停了下來。
“到了。”帝凌天將鳳九卿放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地方”因爲時間的關係,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兩旁的商鋪也都已經關了門。
帝凌天示意了鳳九卿一眼,鳳九卿趕緊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第一酒樓”看到那塊牌匾的時候,鳳九卿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喫飯。”帝凌天薄脣輕啓。
“可人家現在都已經打烊了。”
帝凌天卻好像完全都沒有聽到她的話語,定定的站在門口。
“你不會是想要在這裏等到天亮吧雖然我是挺想嚐嚐這裏的菜,但是我們也沒必要這麼拼吧”鳳九卿有點汗顏。
聽着她的話,帝凌天扭頭看了她一眼:“誰同你說我們要等到天亮”
“那你想要幹什麼硬闖嗎”鳳九卿一本正經的反問。
“”
帝凌眸色微斂,這女人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酒樓裏卻突然傳來一陣聲響,緊接着門縫裏冒出了幾道細碎的亮光,隨後房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