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比賽?
白茶愣了愣。
應景時聽到這話也是微怔了下,但很快想到什麼,開口道,“頭彩呢?”
“在這裏。”
一旁的工作人員立刻推出一輛小車,小車上堆着他們之前放的頭彩,從昂貴的手錶到簽名照片、項鍊,什麼都有,唯獨缺了那支中性筆。
應景時的臉頓時冷下來,黑眸輕輕一掃,掃過那幾個工作人員,“筆呢?”
白茶靠過去看了一眼,默。
就少了一支筆。
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抱歉,這我們……”
萬程看一眼道,“我出來得早,好像葉樺去過頭彩那邊。”
陶桃和林慕坐在一塊,見狀抿嘴偷笑,應景時爲了拿頭彩一路狙殺成神,結果出來發現葉樺已經中途退後,然後葉樺還什麼都沒拿,就拿一支筆……
說葉樺貪吧,人家不貪,說不貪吧,看看應景時的臉色都差成什麼樣了。
那邊的工作人員在應景時冷冽的目光下已經扛不住了,連聲道歉,連聲承認他們的看守失誤,就差下跪了。
白茶拉過應景時的手,笑着看他,“一支筆而已,算了。”
應景時沉着臉色,盯着那堆頭彩,到底還是壓制住了,沒有當衆發火。
從wargame場地出來後,在停車場上,應景時給大家分發了一份請柬,製作精良、高端的硬殼請柬,上面點綴的金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若漫天星子在閃。
“萬程和陶桃就要回去了,請柬我先給你們,記住時間到時早點來。”
應景時道。
看每人都拿了一份,白茶看向應景時手中的最後一份,伸手去討,問道,“你要辦什麼party嗎?還是你公司的尾牙啊?”
應景時收回手中的請柬,低眸看她一眼,“這份不是給你的。”
“……”
什麼鬼,大家都有,憑什麼不邀請她?
白茶不解地看着他,應景時冷着眼,語氣不是太好地道,“這份原本是要給葉樺的。”
結果人先走了。
溜得可真快。
“葉樺?”
白茶愣了一下,轉眸看向身旁幾個人,只見他們一個個打開了請柬,此刻一個個表情各異,陶桃和林慕都極度興奮地看着她。
白茶看林慕一眼,林慕乖乖地把手中的請柬打開翻給她看,只見這赫然是一份訂婚典禮的請柬,邀請方——應景時、白茶。
手寫字體,瀟灑俊逸,行雲流水。
時間在一個月之後。
“……”
白茶傻眼了,轉眸呆呆地看向應景時,“我的訂婚儀式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是同意訂婚了麼?”應景時捏着手上的請柬,一雙眼深邃地盯着她,理所當然地反問。
“我……”
白茶一時啞然,的確,她是同意訂婚了的,但那當時不是爲給她出氣他纔想的招麼?怎麼就又冒出一個典禮了?
“你要反悔?”
應景時的眼冷下來,周遭的溫度頓時如冰封一般,冷得人顫慄發抖。
怎麼就還成反悔了?
白茶搖搖頭,應景時這才頜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回去吧。
”
大家圍着她們恭喜了一番,分別上車。
白茶坐到車上,伸手關車門,只見前方萬程扶着一瘸一拐的陶桃往前面的車走,嘴裏唸叨着,“祖宗,你慢點行不行?”
“我愛怎麼走怎麼走,你管我。”
陶桃跳得很得瑟,差點摔倒。
萬程“靠”了一聲,一把將陶桃從地上抱起來,他肩寬背闊,常年打球手臂練得過份結實,這會抱陶桃跟抱個小雞崽似的,任憑陶桃怎麼掙扎都下不去。
然後,白茶就看陶桃盯着萬程臉紅了,人乖乖地依偎到他肩頭上。
白茶輕笑一聲,伸手關上車門,應景時坐在車裏,單手支着太陽穴處,臉仍是不大好看,凌厲的眉峯下,一雙眼透着寒意。
請柬擱在他的膝蓋上。
白茶看一眼,心裏暗想,這都叫什麼事,一個偷摸着把筆給拿走了,一個原是準備在活動結束後拿一封請柬去宣示立場。
全都是面上做得漂亮客套,底子裏都不是什麼善茬。
她伸手去拿那封請柬,手被應景時按住。
他的掌心有些涼。
“想什麼呢在?”白茶看他。
“怎麼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訂婚的請柬不寄給他似乎不合適。”應景時沉聲道,從她掌心下取走請柬,若有所思。
白茶黑線,真夠小肚雞腸的,還不小氣呢……
“行了,他對我什麼想法,他知道,我知道,你也知道,這個就省了吧,往人心上捅刀子不好。”白茶坦然地道。
“那他偷走筆就不是挑釁我,不是往我身上捅刀子了?”
應景時耿耿於懷。
“我還有很多筆,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全都給你。”白茶立刻道。
“不行。”
這分明抵消不了。
“好了,我們都要訂婚了,你惦記一支筆多幼稚。”白茶去抓他的手,他的手指骨節勻稱分明,握着很舒服。
“……”
應景時低眸看着她,見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瞳中映出他的臉,長睫如翼,輕掃過去,彷彿是拂過瞳中他的臉,全然沒有旁人。
這樣注視了許久,他心底那點戾氣漸漸放下。
罷了。
僅此一次。
……
訂婚在即,白茶被江茜女士拉去買衣服。
這些年下來,白茶早已經習慣在網上買衣服,但江茜覺得一定要親自試上真實的衣服才能看出好不好,於是非要帶她出來。
於是,偌大的商場裏,白茶被江茜拉着一家家服飾店走過去,來回在試衣間裏進出。
“太貴了吧。”
江茜要讓人包一件大衣,白茶一看價格愣在那裏,連忙拉過她,“六萬塊一件大衣,媽,是你魔障了還是我魔障了?”
雖然買得起,但她從來沒穿過這麼貴的大衣。
“這是讓你見家長穿的。”江茜提着大衣在她身上比,越看越喜歡,“貴點沒什麼。”
白茶知道她指的是見應景時的父母,道,“那也不用這麼貴。”
這衣服買回去,她是裱起來還是供起來?“看你這捨不得財的樣兒,放心,媽媽給你買。”江茜笑着道,不顧白蒼的阻攔,硬是讓店員把衣服給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