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拉着應寒年下車,應寒年睨她,“不怕爸難受”
“你不知道這裏邊的緣故。”林宜道,語氣是輕快的,“該他的,讓他受着吧。”
她是幫理不幫親的,何況,在她眼裏,安姨也是她很重要的親人。
應寒年笑了笑,將她拉進懷裏牢牢摟着。
一路有傭人迎着,林宜和應寒年被迎着走近一棟別墅,一身雍容優雅的牧闌早已在門口候着,妝容淡雅,一眼看去比在林家的時候年輕許多。
見他們過來,牧闌立刻迎出來,上前就拉住林宜的手,摟着她往裏走去,笑盈盈地看着她,“怎麼纔來,我等了你三天。”
“”
應寒年被落在後面。
“呃,有點事。”林宜有點尷尬,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什麼事耽擱的。
別墅大廳裏光線通透,明亮至極。
林宜被牧闌拉着在沙發上坐下來,牧闌細細地打量着她,伸手替她將發攏到耳後,越看越心疼,“怎麼瘦了這麼多”
“只是瘦了一點點而已。”林宜看着她,微笑道。
牧闌還想說什麼,又看向應寒年,目光瞬間變得清冷一些,道,“寒年,我酒窖中有幾瓶91年份的,你眼光好,去選一瓶我們中午用,怎麼樣”
應寒年剛坐下,聞言挑了挑眉,“您怎麼知道我眼光好”
他們是血緣上的姑侄,但彼此跟熟沒有半點關係。
“”
牧闌尷尬,這人怎麼這樣。
她就不信應寒年這樣的人精聽不出她趕人的意思。
林宜幽怨地看了應寒年一眼,應寒年聳肩,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個玩笑,你們聊。”
他沒像林冠霆一樣直接被拒在酒莊之外就算好的了。
走到門口,應寒年回眸,只見林宜已經撲到牧闌的懷裏,枕在她的腿上,兩人親密的跟親母女一樣,薄脣不禁抿成一線。
他的女人怎麼這麼遭人惦記
好不容易林冠霆沒那麼喫醋了,把牧羨楓解決了,又來一個牧闌連說話都要把他逐開。
應寒年一走,牧闌又將下人們全都吩咐下去,低頭看着睡在自己腿上的林宜,捏着她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都要談婚論嫁了。”
林宜看着她笑。“我當初在s城看你和應寒年就不太對勁,沒想到你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牧闌說道,而後又感慨地道,“不過他是詠希的兒子,內裏應該差不到哪裏去,而且,他肯爲你
跪着求我一天一夜,也算是用心了。”
聽到這話,林宜錯愕地從她腿上起來,坐到一旁,“跪着求您”
“你不知道麼”牧闌也是訝然。
“”
林宜搖了搖頭。“其實這段時間我在國外,有些消息收得不及時,剛回來就聽到應寒年上門拜訪。”牧闌說道,“我是不想搭理牧家人的,所以不見他,沒想到他就在外面跪下了,整整跪了
一天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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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林宜呆呆地聽着,應寒年根本沒打算告訴她這個,這個男人真的是討厭。“還是我收到消息說林家出了事,我想着他和你的關係,說不定是爲這事而來,這才見的他。”牧闌想到那一天的場面,不由得道,“他當時跪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我雖然看
不慣他以前的作爲,但見他這樣,也明白他對你是認真的。”
跪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
林宜的心狠狠一顫,貝齒咬住脣。
她的應寒年吶
林宜突然間恨不得立刻飛奔出去找應寒年,想想又作罷,看着牧闌道,“好了,不說他,說說您吧。”
聽到這話,牧闌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問吧。”
林宜坐在她面前,雙眸認真地看着她,“安姨,您是牧家的四姑娘,您怎麼會跑來我們家做管家呢”
這是林宜最想問的一個問題。
這三天,她也一直在想,牧家的四姑娘,衆星拱月的人物,居然會跑到一個小小的s城做他們林家的管家,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一直將她照顧到成人。
牧闌,把她年紀中最好的時光奉獻給林家,奉獻給了自己。
她怎麼會這麼做呢。
聞言,牧闌沉默下來,看着她轉了轉眼,手牢牢地握緊她,卻沒有說什麼。
見她這樣,林宜猜測到一些,輕聲問道,“難道真的只是爲了我爸爸”
牧闌曾經出過車禍被她爸爸所救,從此暗慕在心,她媽媽去世後,牧闌便來了林家做管家,一直將她視如己出。
這麼多年的光陰中,牧闌比爸爸陪伴她的時間長。
牧闌鬆開她的手,站了起來,往前走兩步,而後纔回頭看向她,神色凝重,“小宜,你怪我嗎我以那樣的心思到了林家,如今又將你父親拒之門外。”
牧闌問得艱難。
對林冠霆長達十幾年的心思,是她心底最大的隱祕,她到林家的目的從來都不純。
林宜搖頭,再認真不過地道,“安姨,是我和爸爸對不起您。”
怪從何怪起
安姨在林家付出這麼多年,她不曾察覺她的心事,爸爸又百般誤解,安姨受了那麼多委屈去問她怪不怪。
上一世,安姨還爲救她和爸爸丟了性命。
牧闌苦澀一笑,“其實當年我和家裏鬧翻了,發過誓再也不回牧家,去林家也是在逃避自己的生活。”
她說的簡潔,林宜也不好多問,只能點點頭。“我和老爺子多年不曾講過一句話,那時肖新露設計你,我被抓進去,老爺子派人解決了事情,我在林家也沒什麼呆下去的理由了,這纔回到帝城,重新接管了屬於我的產
業,在這邊安頓下來。”牧闌說道。
原來如此。
安姨和牧老爺子一直不合,出來多年連姓都改了。
該是怎樣的矛盾纔會鬧成這樣。
上一世,安姨直到丟了性命,也不曾以牧家之名行過任何事。“牧老爺子去世了,牧家的一個時代已經過去,您還是不願意出來麼”林宜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