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王母哪能不知道我這是在安慰他們兩人倒是也沒在這上面計較下去了,王母對着我和表姐說道:“你們都先坐吧,我去給你們倒茶。”
說完王母就讓王父來招待我們,然後她自己就要離開這裏。
表姐則趕緊拉住了王母,對着王母微微笑了笑說道:“阿姨,就不要麻煩了,我們是來看望王雨華的,還有其他的事情,待會兒就要離開。”
“你們留着吃了午飯再走啊。”王父對着我們說道。
王父是附近工廠的一命工人,皮膚挺黑的,不過看起來倒是有着一股堅毅的氣息。
然而自從兒子王雨華死後,王父臉上更多的是疲憊和悲切。
王雨華的死,讓一整個家庭都直接毀掉了。
我心中嘆了一口氣,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對着王父說道:“下次吧,我們會經常來看叔叔和阿姨的。”
王父無奈,只能微微點頭,頗爲感激的對着我們說道:“你們能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雨華,我們實在是感激不盡”
“快別這樣說叔叔”我趕緊打斷了王父的話。
“我們和王雨華是朋友,來看看朋友這是應該的。而且王雨華幫過我的大忙,對於我來說,他是我的恩人,我應該對他感激不盡纔是。”
王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想要問問自己的兒子幫過我什麼忙,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下去。
我對着表姐打了一個眼色,表姐微微點頭,然後便從兜裏拿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就只值十幾二十塊的錢夾子遞到了王父的面前,對着王父說道:“叔叔,這是王雨華生前留下的一些東西,我們今天也是爲了讓它物歸原主,你們就好好保存着吧。”
其實這並不是王雨華的東西,就連錢夾子也是我和表姐在市場上面隨便買的一個。
只不過裏面放着一張寫着密碼的銀行卡,裏面有着兩百萬的存款。
還有一把鑰匙,是魔都郊區某個小區裏面的一套房,戶名便是王雨華,而我自然也用紙條寫上了地址所在。
他們唯一的希望已經破滅了,原本可以出人頭地的兒子王雨華也死在了歹徒的手中,還有一個年紀漸大的老母親需要贍養,王父王母以後的生活肯定是非常痛苦的。
我給的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幫助王雨華盡到他沒辦法盡到的孝心,也想讓王父王母一家過得好一點。
兩百萬雖然不是一個天文數字,甚至在生活節奏非常快的魔都來說,兩百萬還不夠在市區的一個角落裏面買一套房子。
不過房子我已經幫王父王母準備好了,兩百萬也足夠他們在魔都郊區生活一輩子。
害怕王父王母不會接受這些東西,所以表姐就想出來了這個方法。
果然這個方法很奏效,王父王母聽說是兒子的東西,便伸出手接了過去,並且連連對着我們道謝。
看到王父王母這個樣子,我心裏也非常不好受。
王父王母現在顯然沒有想要打開錢夾子的心情,這也讓我鬆了一口氣。
如果王父王母當場就發現了裏面的銀行卡與房子的鑰匙,恐怕還是
會拒絕。
“叔叔,阿姨,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與表姐將白菊放在了那個黑白照片旁邊,並且上了兩柱香之後,我便對着王父王母開口道。
王父王母連連點頭,並且讓我們下次多來這裏玩。
我與表姐跟王父王母保證下次肯定會再來的,然後便與表姐還有絡腮鬍一同往外走去。
“表弟,別傷心了,人各有命。”走在我身邊的表姐自然發現了我的異常,參加這次葬禮讓我身上再一次多了幾絲悲切之意。
自從前幾天我知道了六陰律的事情並且情緒爆發之後,這幾天一直有着一些負面情緒在我的身邊圍繞着。
表姐知道,這是我情緒爆發之後留下來的後遺症,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避免。
現在因爲葬禮的原因,我身邊再一次多了一種負面情緒,這是一種很不好的局面,但是卻無可奈何
表姐雖然知道我這種情緒爆發的狀況,但是卻並不是對此很瞭解,甚至可以說表姐除了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體現之外,其他的便是一無所知了。
這讓表姐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頭一回對一件事情感到無可奈何。
人各有命
聽到表姐的話,我不由得苦笑了一番。
“姐,難道他的命就是爲了幫我擋子彈嗎”我對着表姐開口道。
“爲什麼不是呢”表姐回答。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王雨華的命確實是在爲你擋子彈,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不禁一愣,心想表姐說得還挺有道理,王雨華確實是爲我擋子彈而丟掉了性命,這難道不是他的命
不過爲什麼聽到表姐這樣說,我心中更加愧疚了呢
表姐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再次開口道:“表弟,你也不要對此太過在意了,你已經做得夠多了,蔣家賠償得更多,這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遠遠不夠。”我搖了搖頭。
“這是一條命,一條鮮活的生命,這樣怎麼可能會夠呢”
生命是無價的,對於生命來說,無論什麼東西在它的面前都是那麼的一文不值,就算再多的鈔票擺在其面前,那也只是一堆沒用的紙而已。
“我要爲他討回公道,找上真正的罪魁禍首”我一臉嚴肅的說道,腦海裏面冒出了宋思思的那張美絕人寰的俏臉。
這件事情跟蔣家脫不了干係,但是實際的執行者卻是宋思思。
如果不是宋思思將六陰律的人派出來的話,這個無辜的王雨華也不可能慘死在我的面前。
宋思思不僅僅是殺了一個人,更是徹底毀了一個家庭。
宋思思爲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鐵血手段冷血無情我不得而知,但是這份公道我自然是要幫助王雨華討回來的。
正當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想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突然擡起了頭。
此時的門口有着一道穿着黑色西裝西褲的女人背影,正匆匆朝着外面走去,而這個背影卻讓我感覺那麼的熟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