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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快逃!(感謝愛讀書的小呀小毛驢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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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ep;翌日,寶象國王宮內,報過早朝的羣臣熙熙攘攘從大殿之上四散而去。百里堰清譴人請來玄奘共進早膳。

    &ep;&ep;白粥青菜,爲了適應玄奘的習慣,百里堰清特地囑託後廚不得有葷腥、脂油,桌上另外擺放好了一壺泡開的雨前春茶,芳香四溢。

    &ep;&ep;可如此精心準備了的早膳,玄奘卻沒什麼胃口。

    &ep;&ep;“高僧,可是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見你進餐呢?”百里堰清注意到玄奘的異常後,關切地問道,“還是說,御膳房做的飯菜不合你口味了?”

    &ep;&ep;“不不,堰清大人準備的飯食豐盛可口,貧僧稱讚還來不及呢。”玄奘一聽立刻擺手,略微有些愧疚道,“勞大人煩心,貧僧只是記掛兩個徒兒。”

    &ep;&ep;“你擔心他們?”

    &ep;&ep;玄奘輕輕點頭:“……是啊。按理說,算作我們從碗子山過來的時間,他們差不多今日上午就該回來了,只希望別出什麼事纔好。”

    &ep;&ep;“高僧有些多慮了吧?你的徒弟本事那麼大,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百里堰清輕笑着安慰玄奘,示意下僕爲玄奘再滿一杯茶。

    &ep;&ep;“畢竟他們都已經保護你一路了。”

    &ep;&ep;聽聞此話,玄奘的雙眼微微失神片刻,忽然伸手托起額頭,神情變得頗爲沮喪頹廢。這令百里堰清都不禁愣了一下。

    &ep;&ep;“可原先的那一路,我的大徒弟還在呢……”

    &ep;&ep;呢喃嘆息中,玄奘慢慢把頭擡起,盯着面前殿宇繁複鏤空的雕窗出神。“此言並非貶低另外兩位徒弟,但是多一人終究要比少一人來得輕鬆放心些。何況就實力而言,大徒弟他,抵得上我這兩位徒弟加起來也有餘。”

    &ep;&ep;“既然如此,高僧當初爲何要讓他走?你們中間到底起了什麼誤會了?”百里堰清往嘴裏塞入一枚小巧可愛的籠包,咀嚼中饒有興趣地望向玄奘。

    &ep;&ep;察覺到百里堰清的好奇和詢問,玄奘終是抵擋不住,一五一十交代出來。從他們偶遇那個少女,到最終整個村落被夷爲平地,玄奘越講聲音越有些顫抖,到了提及悟空質問他的片段,終於忍受不住,懊悔道:“說實話,當時悟空他那麼質問我,竟真的讓我沒有辦法反駁。我錯過了他,拋棄掉對他的信任,這一切讓他有些無法接受,最終選擇離開。”

    &ep;&ep;玄奘手肘抵在桌子上,輕輕按動着晴明穴。

    &ep;&ep;百里堰清靜靜聆聽,直到玄奘沮喪地住口,他才極其緩慢地嚥下口中已經嚼爛的飯食,再喝下茶水順通嗓子後,思索片刻,卻不知到底該說什麼。

    &ep;&ep;在他還糾結到底要不要開口時,玄奘忽然坐直身子,換上儒雅溫和的微笑,輕輕搖頭:“罷了,正如堰清大人說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還能不能和他續師徒緣分,就看造化吧。”

    &ep;&ep;如此自我安慰着,玄奘飛快伸手夾起飯菜,由此逼迫着自己不要再繼續說話分心。

    &ep;&ep;百里堰清見他這般,也就放棄了好不容易準備好的話語。“的確,高僧慢點喫,先等你的兩個徒弟回來再說吧。”

    &ep;&ep;用過早膳過後,百里堰清繼續爲國事忙碌,玄奘便被送回王宮裏爲外來客人準備的寢殿休息。考慮到他或許煩悶,百里堰清額外要求了僕從送去幾本書籍爲他解悶。

    &ep;&ep;坐在窗邊,夏日的陽光照在泛黃的樹葉上,院落裏的各色樹木上傳來知了的鳴叫聲,讓認倍感聒噪煩悶。隨着時近正午,溫度不斷攀升,直到最後,連知了都已經叫得有氣無力。玄奘伸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闔起書本擡頭觀察了一下天色。

    &ep;&ep;晴空萬里,碧藍無雲。陽光肆意地在開闊的穹頂揮灑炙熱,院落裏的樹葉都已變得頹廢無力。或許是因爲天氣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爲擔憂莫文和悟淨,玄奘闔起書歇息這麼一下,便再也無法集中精力看進去了。

    &ep;&ep;無奈,玄奘只得將書本扔在一邊,起身脫去外面一層袈裟散熱,到桌臺前倒茶水喝。

    &ep;&ep;沸騰的開水衝在乾枯的茶葉上,吞吐出無數白色的泡沫。玄奘放下茶壺後,坐在桌前靜等茶水放涼,此間便盯着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出神。

    &ep;&ep;慢慢的,水面上的影子生了扭曲,竟逐漸變成了悟空的模樣。

    &ep;&ep;悟空,也不知道你在花果山待得怎麼樣?心底暗自向那具幻影出了詢問。記得你剛從五行山下出來那段時間,和我談及你以前的經歷,我能感覺得到,花果山的日子遠比跟隨我舒服自由得多。那麼你這次回去……會不會就不想回來了?

    &ep;&ep;長長嘆息一口,玄奘閉上雙眼,雙手撐起額頭。

    &ep;&ep;悟空,爲師知道錯怪你了……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呢?

    &ep;&ep;連綿不斷的希冀在內心愈膨脹,玄奘朦朧間竟已在腦海中想象出悟空歸來的畫面。他開始思索當那個時刻來臨,他應當準備說些什麼。

    &ep;&ep;然而,所有的思緒都被門口忽然衝進的人影打斷。莫文近乎從天而降,身體重重摔在了木板上面。

    &ep;&ep;“師、師父……”

    &ep;&ep;玄奘聽到此聲,立刻從虛妄世界清醒,待看到門外狼狽不堪的莫文時,他猛地站起身衝上去。

    &ep;&ep;“莫文,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ep;&ep;靠近一看,玄奘不覺心驚。莫文的嘴臉掛着一絲鮮血,脖頸和裸露着的那部分皮膚上顏色烏紫,尤其臉色煞白的可怕。

    &ep;&ep;“你怎麼傷成這樣?悟淨呢?你們遭遇了什麼?”

    &ep;&ep;玄奘奮力拖拽着莫文的身體,嘗試把他帶進屋中,誰知卻感受到了一股完全相反的拉扯的力量。

    &ep;&ep;“師父,和我走,快走!”

    &ep;&ep;莫文咬牙拽動玄奘,眼底滿是焦急。

    &ep;&ep;“我們本來想送信,但是被那個奎木狼現了,她抓走了悟淨!”他斷斷續續解釋道,“她肯定會回來找師父,她還想吃了你!師父,我被她偷襲受傷,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要是她跟過來,你會沒命的,快逃吧!”

    &ep;&ep;“什麼?”玄奘呆滯幾秒,被莫文拽動着離開了房間。

    &ep;&ep;“等一下,咱們走了,妖怪不會傷害其他人嗎?”

    &ep;&ep;“師父,他的目標是你!好歹百里堰清是她小叔,她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莫文說着拉起玄奘要跑,“師父,快逃!我先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ep;&ep;莫文態度十分強硬,由內而的恐懼與擔憂逐漸感染了玄奘,導致後者不禁被感染,愣愣地被拽出好遠。

    &ep;&ep;然而,後院門近在眼前,忽然正門那裏闖入了一夥整裝待的近衛兵。

    &ep;&ep;“陛下!他們果然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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