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山灣待了一段時間,李少安覺着差不多該回米粉廠看看,這天一大早就蹭着牛鐵柱的車來了米粉廠。
原本李少安也是有一輛三輪車的,奈何那天帶着李慧茹進山的時候摔到選懸崖下面去了,成了一團廢鐵。
剛走到廠門口,一臺嶄新的三輪車停在外面,李少安正納悶,還以爲是來進貨的商販的車。
轉念一想不太對啊,米粉廠不是已經停工一個多月了嗎,哪裏來的商販進貨,那這車是哪裏來的
走進廠房,眼前的畫面更是讓李少安萬萬沒有想到,米粉廠不是應該停工了嗎,怎麼裏面一片忙碌的景象。
“廠長”
“少安,你來了。”
看到門口的李少安,廠房裏的衆人停下了手上的活,個個眼睛裏透出欣喜的神色。
“你們這是”
李少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看到眼前的一切簡直讓他驚呆了,米粉廠不是因爲鍋爐爆炸停工了嗎,怎麼又開始生產了。
“少安,你不在的這些天,大傢伙一直在想法子,進奎夫妻倆弄來了一個小鍋爐,咱們就拿這個小鍋爐將就着用,每天生產出一批米粉拿來做成乾粉。”
沈春蘭走上前,給李少安介紹起廠裏面的情況,把這段時間廠裏面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都給李少安說了一遍。
“進奎、湘姐,你們真是我李少安謝謝你們了。”李少安動容,沒有想到這夫妻倆竟然會在米粉廠最困難的時候站出來幫忙,當即朝着二人鞠躬致謝。
“誒,廠長,使不得,使不得。”黃湘和張進奎連連擺手,“要不是你收留我們,還不知道在哪裏漂泊呢,我們把廠子當自己家,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黃湘又道:“而且這鍋爐的錢也不是我們出的,是趙妹子出的。”
趙妹子李少安想到自己認識的人裏面,趙妹子那就只有趙雪梅了,難道這鍋爐是她出錢買的。
沈春蘭見李少安疑慮,說道:“是的,就是趙雪梅出的,那天她來看你,結果沒遇上,正巧碰到進奎夫婦從外面弄了個鍋爐回來,便墊付了這鍋爐的錢。”
李少安心頭一暖,想一想自從回鐵山灣以來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了,便想着等廠裏的事情處理完了,去她那邊看看。
“那門口的三輪車呢,又是怎麼回事”
想起剛纔門口看到的那輛嶄新的三輪車,李少安大覺奇怪,廠房裏也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在,這車到底是誰的。
沈春蘭衝張進奎夫婦使了個眼色,兩人知趣地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等只剩下沈春蘭和李少安,沈春蘭小聲說道:“門外那輛車是一個姓李的女人送來的,說是給你的。”
“啊”
李少安震驚不已,姓李的女人,是這楊橋鎮的人,而且還會給李少安送車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李慧茹了。
那天兩人進山的時候車子摔毀了,肯定是李慧茹一直記着這件事情,回來以後又給李少安買了一輛。
一輛新車得七八百塊
錢,李少安忽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也許一開始李慧茹確實只是想利用李少安,把他當一個棋子,但是現在兩人關係突破了那一層薄紗之後,似乎又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吧”李少安小聲問道。
“進奎夫妻倆應該也知道,不過他們不會說的。”沈春蘭回道。
“那就好,這事別對任何人說出去。”
沈春蘭點着頭,同時又有些擔心,一個女人能夠給李少安送一輛三輪車,這其中的關係必定不一般,由此想到李少安在外面除了趙雪梅,是不是還和這個送車的女人也有說不清的關係。
“少安,能問一下那個姓李的女人是誰嗎”
李少安對沈春蘭沒有防備,能夠把她從鐵山灣帶來米粉廠就是最好的信任,這些事情沒必要隱瞞什麼,回道:“她叫李慧茹,是老米粉廠的老闆。”
沈春蘭更是覺得不可思議,老米粉廠和新米粉廠照理說是競爭對手,那老米粉廠的廠長怎麼會跑來給少安送車呢,看來這裏面關係果然有玄機。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再問,沈春蘭也大概能夠猜到一些,想來李少安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有能力又會賺錢,身邊自然多的是女人喜歡,再有一個李慧茹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聊完了李慧茹的事情,沈春蘭帶着李少安來到廠房後面的倉庫。
這段日子每天產出的米粉都被製成了粉幹,全都堆放在倉庫裏,用蛇皮袋裝起來,整整齊齊地碼着。
看到滿滿一倉庫的乾粉,李少安發出一聲驚呼,回頭看着沈春蘭,“這真是你們這些天弄的”
沈春蘭頗爲自得,點頭道:“你不在的時候,大傢伙都不願意閒着,每天從早上八點一直幹到晚上八點,就是想多做些乾粉出來。”
想到這些乾粉都是用廠房裏那臺煮飯的小鍋爐做出來的,李少安笑容中帶着一些苦澀,“還真是難爲你們了。”
“少安,進奎夫妻倆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大家都是把米粉廠當做自己的家,所以纔會這樣不辭勞苦地幹着。”
李少安默默點頭,暗暗思量,等以後產業越做越大了,絕對不能忘了這些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員工。
“對了,我三哥和王芳呢,怎麼都沒有見他們兩人”李少安想起來,回來這麼久,也沒有在廠裏看到這兩人的身影。
“王芳這段時間偶爾會來廠裏,來了也是在財務室裏坐一會兒就走了。”
“隨她去吧,反正這段時間廠裏面也沒有財務上的事情。”
“少民哥最近好像經常一大早就出去了,一般要到很晚纔會回來,有時候好像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噢”
李少安不禁皺起眉頭,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以他對三哥的瞭解,最怕的就是三哥賭癮復發。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沈春蘭見李少安面色凝重。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李少安搖了搖頭,示意沈春蘭不用擔心,有些話只有他這個當兄弟的纔好開口,換了別人是沒有辦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