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牛鐵柱誤打誤撞,被當做裝鬼之人逮住,王二狗這幫二流子再也不敢裝神弄鬼嚇唬蔣婷婷,畢竟都知道李少安現在在村裏的威望和人脈可不是好惹的。
這天一幫爛仔又蹲在村口大樹底下,有七沒八的扯淡,說起了這個事情。
“二狗,李少安那天可是當着鄉親們說了,三天之內一定要揪出咱們,你想好沒,到時候怎麼辦”
“呸,就憑他李少安他又不是狄仁傑、包青天,他能查出來個屁”
說到這個事,王二狗顯得不屑一顧,一口濃痰吐在地上,嘴角向上一咧。
狗蛋在一旁說道:“唉,這事兒難講,我覺得憑李少安的本事,真要查,咱們一定會被查到。”
王二狗怒道:“怕什麼,大不了和他拼了。”
衆人的表情各不一樣,有的垂頭喪氣,悔不該當初聽王二狗的,好好的去嚇唬那新來的女老師幹嘛;有的聽到要和李少安幹架,心裏打起了退堂鼓,又不是沒有上次的教訓,真幹起來,幹不過啊。
“那天嚇那女老師的紙人處理掉了沒有”王二狗又問道。
狗蛋點頭道:“我和狗剩一起燒的,燒完之後就地埋了,保證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王二狗滿意道:“這就好,諒他李少安再有能耐,哪怕知道就是我們乾的,咱們一口咬定,死不承認,他也沒有證據。”
這天狗剩一個人走在路上,忽然聽到背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自從裝鬼嚇唬蔣婷婷之後,李少安又放話要揪出始作俑者,狗剩每天都在擔心這個。
“狗剩,幹嘛呢”
“小,小宇啊,我沒幹嘛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狗剩肩膀被拍了一下,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頭看到錢小宇正衝着自己笑着。
“狗剩,你怎麼害怕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錢小宇假意在開玩笑。
狗剩背後一陣冷汗,慌亂搖頭,矢口否認:“你才做虧心事,我可沒有,不要亂講。”
“開個玩笑嘛,不要這麼緊張。”錢小宇嘿嘿笑道:“其實我來找你是有個好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好事情”聽到有好事情,狗剩立刻來了精神。
錢小宇笑道:“就是想請你幫個忙,報酬嘛,自然少不了你的。”
最近錢小宇跟着李少安混,搖身一變,變得財大氣粗,惹得這些二流子們羨慕不已,他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都是愛面子愛虛榮愛攀比的年紀,哪個不想像錢小宇一樣,手裏有票子,說話都昂首挺胸。
但是狗剩還是保留了一絲警覺,錢小宇是李少安的人,他突然過來找自己幫忙,還要給報酬,難不成想從口裏套話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狗剩緊張道。
“嗨,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錢小宇解釋道:“我不是一直在幫着少安哥看他的蘑菇棚嗎,最近這幾天有點別的事情,來不及去看管,想請你替我去。當然了,我會給你每天一塊錢作爲補償,你覺得怎樣”
聽到每天能領到一塊錢,狗剩有些心動了,問道:“這活兒累嗎”
錢小宇說道:“不累,也就是每天去那幾個蘑菇棚裏往空氣中噴噴水,敞開門透透風,輕鬆得很。”
見狗剩還在猶豫,錢小宇催促道:“狗剩,去不去你倒是痛快點說句話啊。”
“真這麼簡單”
錢小宇拿出五塊錢來,拍到狗剩手裏,“就這麼簡單,你要是願意替我去,這錢你先拿着。”
一看有錢,狗剩不再猶豫,立即答應,“去,我這就去,多謝小宇哥”
狗剩今年十七歲,錢小宇十六歲,結果反倒是狗剩叫起錢小宇大哥了,得了這五塊錢,似乎讓狗剩明白了一個道理,跟着錢小宇纔有錢賺有肉喫,跟着王二狗,無
非就是在村口吹吹比,跟着誰更好,還不是一目瞭然。
答應了錢小宇之後,狗剩就來到了李家,說是替錢小宇來頂工的,受到了李少安的歡迎,並且教他如何管理蘑菇。
狗剩學得倒是挺快,這些東西沒用多久就基本掌握,頭兩天狗剩表現得特別積極,幫着李少安管理蘑菇棚。
這天,狗剩剛從蘑菇棚出來,李少安就拉住他,非要讓他留下來和李家人一起喫頓,表示感謝。
看到桌上那豐盛的菜餚,還擺着一瓶白酒,有酒有肉,饞的狗剩口水直流,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飯桌上,李少安一個勁給狗剩倒酒,其他人也都表現得熱情好客,就怕狗剩沒有喝夠,勸完一杯接着一杯。
狗剩平時喫得粗糙,別說白酒了,就連白飯都不能頓頓喫上,這裏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不知不覺,狗剩已經喝下了大半瓶白酒,腦袋裏面暈暈乎乎,臉上透着酒色,說話也變得大咧咧,無拘無束。
見到時機成熟,李少安問道:“狗剩,上次在村口,我好像看到你們調戲那個新來的女老師。”
“少安大哥,你說錯了,我們那不是調戲,只不過想逗逗那個小姐姐。”狗剩嘿嘿笑道:“沒想到那小姐姐還挺害羞,聽了幾句輕薄話,立馬就跑了。”
李少安嘴角拉了一個奇怪的弧度,笑得很怪,“那你們對新來的蔣老師怎麼看,覺得她怎麼樣”
“那還用說嘛,當然是漂亮極了”說起蔣婷婷,狗剩很是興奮。
“因爲人家長得漂亮,所以你們就對蔣老師有非分之想,那天晚上想要趁機輕薄蔣老師對不對”
“少安大哥,這你又說錯了,那天晚上我們只不過”
話說到一半,狗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剛纔自己一時大意,順着李少安的話,冷不丁從嘴裏接了茬,這無疑是不打自招,承認了那晚的事情是自己乾的。
“狗剩”
李少安突然一改臉上的笑容,拍桌而起,怒瞪着狗剩。
“剛纔你親口承認,當晚是你們扮鬼嚇唬蔣老師,你可敢狡辯”
與此同時,李少國也是拍桌大怒,一副要收拾人的架勢,在兩人威逼之下,狗剩嚇得腦海中酒意頓無,立即清醒過來。
難怪李少安會準備這麼一桌美酒佳餚,原來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鴻門宴,等到狗剩反應過來時一切已經晚了。
李少安聲色俱厲,當頭棒喝:“狗剩,你與王二狗一行人裝神弄鬼,嚇唬新來村裏的蔣老師,剛纔你親口承認,是與不是”
狗剩嚇得腿腳發軟,一屁股摔到地上,顫顫巍巍道:“我我承認是我和王二狗他們乾的。”
“爲什麼要做這事”
“因爲大家覺得蔣老師好看,就想戲弄一下她,我們絕對沒有要非禮她的意思。”
“你們當時是怎麼嚇唬蔣老師的”
“王二狗不知從哪裏搞來一個紙人,我們就掛在蔣老師的窗戶外面,想用紙人去嚇她,後來還把她電錶上的保鮮盒給拆了。”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李少國暴怒不已,擡手便要一個耳光朝着狗剩臉上扇來。
“李大哥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狗剩嚇得尿都快出來。
李少安攔下李少國,衝狗剩說道:“我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不要”
“我知道錯了,只要不打我,我什麼都說。”狗剩已經嚇破膽,生怕挨家夥。
“你們當時用來嚇蔣老師的紙人呢”李少安問道。
狗剩戰戰兢兢道:“我和狗蛋一起燒了埋了。”
“記不記得埋在哪裏”
“記,記得,我這就帶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