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一天在爸媽的口中，我才得知，當初你被收留，原來我有很大的功勞。”
“那時的我，還很小很年幼。現在的我也想不起來，當時，爲什麼會做那麼傻的事情。”
“我不惜折騰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反反覆覆的感冒。然後，以自己的身體作爲要求，提出讓爸媽把你接回來，我很想你。”
“我試過很努力的去回想着，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了我，可是，我想不起來。”
“也許，有些事情是沒有理由的，是沒有原因的。就這麼做了。所以，纔有了現在的慕念安。”
她看着他。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太過深情。
慕念安看一眼，都覺得滾燙。
甚至，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都讓她覺得，燙得讓他受不了。
“你知道，我原本的名字嗎？”慕念安問道，“如果，我不是慕念安的話。”
“不知道。我也不在意。在我眼裏，你就是你，你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慕念安望着他。
她快要被他的眼神，給吸進去了。
她想要避開他的眸光，想低頭，想側頭，想偏頭。
但……
慕以言卻強勢的，尋找着她的眸光，找到她視線的焦點。
“看着我。”他說，“念安，不要回避。”
“你到底，想……想說什麼啊。”
她沒由來的，心很慌。
所以，她很想逃避。
“我想說的是，我不能沒有你。”慕以言說，“從你來到我身邊的第一天起，那麼，你就要待到最後一天，纔可以走。”
“你是媽媽派來，勸我回家的嗎？”
“不是。”
“那……”
不回慕家的話，怎麼從第一天，待到最後一天？
“我想告訴你的是，慕念安，你出現了，讓我留住了你，還在我身邊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就不會放你走了。”
她眨眨眼，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大，開始蔓延全身。
慕念安捂着心口。
心臟，真的快要跳出來了。
“你，你……”她不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加上慕以言深情款款的眼神，“你喝酒了嗎？你在說些什麼？你自己聽得懂嗎？我，我我當你是在說胡話！”
一個男人，這樣看一個女人，代表什麼，很明顯。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慕以言說，“慕念安，這一件事，今天就必須要說清楚了。”
“我不想聽。”她開始掙扎，“我還有很多事情，我現在……”
“念安！”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汪銘意不放過我，你也不放過我嗎？”
“我和汪銘意，可以相提並論嗎？”慕以言突然反問道，“在你心裏，我和他的位置是一樣的？”
“不是……”
“那就對了！”他一改剛纔的溫柔，開始變得強勢起來，“慕念安，我跟他不一樣，這是你親口說的！”
她被他給唬住了。
看着慕以言勢在必得的表情，她有話在喉嚨裏，都卡着說不出來了。
“慕念安，我後來一直都清楚，你不是我的親妹妹。你在我們家，你叫我哥哥，你姓慕。但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天，你被爸媽從外面抱進來。從此以後，我多了一個妹妹。”
“我知道，你早就明白，你向來非常的聰明。但你對我依然很好，這些我都記得……”
“就是因爲我知道這一層關係，所以我纔會放任自己愛上你！我纔敢愛你！可是，我也只敢，偷偷的愛你！從來都不敢說出一個字！一個字都不敢！”
慕以言的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脖子上，都有青筋凸起的。
慕念安嚇傻了。
她的腦子，一道白光閃過，滿腦子的空白。
她不知道思考了。
慕以言吼完之後，整個公寓，都安靜了。
靜得，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還有，慕念安的耳邊，滿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你……你，”慕念安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而又僵硬的開口，“你在說什麼？”
“你需要我重複一遍的話，我，也可以。”
慕以言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可是，剛纔的話，他積壓了這麼多年，隱藏了這麼多年，辛苦了這麼多年……
終於可以好好的說出來了。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和語氣。
這麼多年啊……
人這一生，又有多少年，可以用來專心致志的，只做一件事。
“你喝酒了，你肯定喝酒了……”慕念安喃喃道，“你在說胡話，慕以言，你在發酒瘋，你醉了，你不清醒，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慕以言問道：“你這麼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不……”
慕念安真的懵了。
這比起當初白星離出現，找到她，跟她說她到底是誰的時候，還要懵。
她的整個人，都僵硬了，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有意識還存在着。
“我知道你聽清楚我的話了，”慕以言看着她，“慕念安，這麼多年了，十幾年，我也終於敢說出口了。”
慕念安完全是呆滯的狀態。
太突然了。
突然得……讓她覺得可怕。
她連連後退，掙扎着他的手：“你怕是瘋了，慕以言，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我愛你！”
“可是我們……”
慕念安的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慕以言直接把她往懷裏一攬。
她後退的腳步，頓時變成了往前倒去。
她跌倒在他的懷抱裏。
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熟悉，非常熟悉。
隨後，慕以言的手，牢牢的扣住她的後腦勺，薄脣就這樣的，壓了下來。
兩個人的脣，碰上的時候，慕念安只感覺到，一股電流，就這樣的，從脣上，一直流竄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的眼睛，就這樣瞪大，看着近在咫尺的慕以言。
他閉着眼睛，眼睫都清晰可數。
他在吻她。
這是慕以言魂牽夢縈的一件事。
他無法再控制自己了。
他也不想再壓抑自己了！
話都說了，這些，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這一個接着一個的重磅炸彈，就這樣落下來，在慕念安的心裏，一次又一次的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