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一堆禮物。
她還沒拆。
“發什麼呆？”
慕以言的聲音響起，隨後，她的面前，多了一張紙巾。
慕念安擡頭：“哥。”
“擦擦。”慕以言說，“你打算一直都頂着一臉的奶油？”
她笑了一下：“沒事，反正也沒人看見。”
“我看見。”
“怎麼。”她故意仰着臉，往他面前湊，“你看不習慣嘛？”
“有一點。”
慕念安眼睛一轉。
她忽然站了起來，看着慕以言。
然後，她動作飛快的，從自己的臉上，抹下一點奶油，點在了慕以言的鼻子上。
“好了。”慕念安說，“你也有同款了。”
慕以言愣住了。
還沒有人……會這麼的對他。
“不許擦掉啊。”慕念安說，“這是來自壽星的祝福。”
慕以言皺眉：“沒大沒小的。”
“很可愛啊。”她看着他，笑，“不要總是皺着眉頭啊，跟個小老頭似的。”
“你說誰小老頭？”
“沒沒沒。”慕念安趕緊否認，“啊，對了，哥，我一直想問，今天南語姐怎麼沒來？”
“她不在慕城，忙其他的工作去了。”
“哦。”她點點頭，“這樣啊，我今天手忙腳亂的，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也不記得邀請她了。”
“沒關係，這些人她都不怎麼認識，過來的話，也會顯得比較尷尬。”
“多見幾次就認識了嘛。”
慕以言下意識的擡手，想要去擦掉鼻尖上的奶油。
他有點不太適應。
“哎。”慕念安趕緊拉住他的手，“不許擦。才說過的，你怎麼就忘記了？”
“不習慣。”
“不許擦不就不許擦。”慕念安說道，“我今天生日，我最大。”
慕以言看了她一眼，眼睛裏，隱約有着寵溺。
難得見她這麼的開心。
慕念安拉着他坐下：“來，哥，跟我一起拆禮物吧。看看她們，都給我送了什麼。”
她彎腰，拿起一份，看了看，準備拆掉。
慕以言看着她的動作，順口問了一句：“切蛋糕的時候，你許了一個什麼生日願望？”
“啊？”慕念安擡頭，看着他，“要說嗎？”
“……你可以選擇不說。”
“可是，不是都說，生日願望要是說出來的話，就不靈了啊。”慕念安撇撇嘴，“你怎麼問一個這樣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隨便問問。”
慕念安笑了起來：“我希望願望能夠實現，所以，我還是選擇不說。”
“嗯。”
慕以言也沒有過問。
雖然，他非常的好奇，到底，她的願望，是什麼。
可，他也沒有讀心術。
慕念安被他這麼一問，也想起了，自己在許願的時候。
她希望，親朋好友身體健康。
她也希望，慕家能更好。
就算，以後，事情被爆出來，她離開了慕家，也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她就這樣來，這樣走。
笑了笑，慕念安拆開了第一份禮物。
是夏天送的。
只見，盒子裏，躺着一個精緻的玻璃瓶。
瓶子很貌美，光看外形，這個瓶子都值得收藏。
裏面還有一張小卡片。
是夏天親手寫的字。
夏天的字跡，慕念安認得，比較卡通的字體。
“這是我親自調製的一款香水，在店裏做了一天呢。味道我覺得非常適合你，希望你喜歡啦。”
慕念安拿起香水，聞了聞。
沁人心脾的花香味。
但是，味道比較的淡，很雅緻。
的確跟她本人的性格很像。
慕念安笑了。
認識夏天，也算是她人生中，最寶貴的一筆財富了。
慕家和厲家，都是名門，所以，她和夏天，也不缺這些穿的用的。
所以，送禮物，也都是看重情意。
夏天在店裏面待一天，只爲給她調製香水，這份情意，也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味道很甜。”慕念安擡頭，看着慕以言，“你要不要聞聞？”
說着，她就把香水，噴在了手背上，然後放到慕以言的鼻尖。
“甜？”慕以言挑眉，“香水的味道，能夠用味覺的詞語，來形容嗎？”
“就是一種感覺啦。”
“不過這個味道，的確挺適合你的。”
“當然了。”慕念安說，“夏天是最懂我的朋友了。”
“最懂你？”
“是啊。”
慕以言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最懂念安的人，是他慕以言。
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基本上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慕念安小心翼翼的把禮物收好，又看了一眼旁邊堆積的。
正好這個時候，慕以言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天鵝絨禮盒。
慕念安一愣，擡起頭來，看着他。
“生日快樂。”慕以言說，“希望你，天天開心。”
慕以言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會說這種話的人。
所以，他的表情有點彆扭，也不太自然。
慕念安愣了一下：“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嗎？”
“不然呢？”
“哦……原來你的禮物，不在這裏面啊。”她說，“我還以爲，你早給了。”
“我給沒給，你不記得嗎？”
慕念安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大家都往我手裏塞，我只管接就是了，沒有去看誰是誰……”
慕以言的臉色，有點沉了下來。
慕念安趕緊接過：“這是什麼啊？”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慕以言還咳嗽了一聲。
慕念安見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耳邊還有點泛紅，下意識的，就想逗他。
“哥，你怎麼……好像，害羞了？”她問，“是嗎？還是我看錯了？”
“你看錯了。”
“你送我生日禮物，你爲什麼這麼的不好意思啊？”
“沒有。”慕以言板着臉，“你一直盯着我幹什麼？”
“好，那，我現在就拆咯。”
“拆吧。”
慕念安低頭。
天鵝絨的盒子的質感，非常好。
摸起來，柔軟，細膩。
她想，這裏面的禮物，一定很貴重。
雖然，慕念安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但是，當她打開盒子，看到裏面的東西的時候，還是被驚豔到了。
震住了。“這是……項鍊？”慕念安問道，“你送我，一條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