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想起她在京城經常喫到的早餐,她常常會做給茶語喫,她們都是孤兒,從小生活在福利院,不像那些有親人疼愛的孩子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們任何事情都要學會自立更生。
所以,她們比其他的孩子早熟,她們從小就會洗衣服做飯自己照顧自己,直到後來工作了回福利院去看老院長,她還嘴饞她十幾歲時做過的糖醋排骨。
沐晚做了一個炒肝,又做了海鮮粥,烙了兩個糖餅切成四瓣。
等她把早餐擺上桌,凌慎行已經洗了漱,穿着整齊的坐在那裏看報紙。
聞到飯香味兒,他擡起頭,看到托盤裏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的食慾就被勾了起來。
凌慎行還是第一次喫炒肝這種東西,做法與衆不同,湯汁油亮醬紅,肝香腸肥,味濃不膩,稀而不澥,喫到嘴裏回味無窮。
“這是什麼菜”
“炒肝。”
他夾了一口放到嘴裏仔細的品味,感嘆道:“這名字倒是與這菜的做法大相徑庭。”
“第一次喫的人都這麼說,他們以爲炒肝就是炒豬肝,其實這裏的材料是以肥腸爲主,肝只佔三分之一。”
凌慎行道:“這糖餅也不錯,外皮酥脆,糖餡不膩,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
沐晚嘿嘿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喫貨行家。”
“喫貨”
“我們那邊管貪喫的人都叫喫貨。”沐晚一不小心又說溜了嘴,只好又拿老家方言來搪塞,反正凌慎行不會真的去調查她的方言。
兩人正喫着飯,映春就敲門進來了,看到兩人相談甚歡,她直替沐晚感到高興,以前少帥根本不踏足桂花苑半步,現在卻越來越留戀這裏了,看兩人這如膠似漆的樣子,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小少爺了。
“少帥,少夫人。”映春問了安,“李副官在外面要見少帥,說是有要緊的事。”
凌慎行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知道了。”
見他要出門,沐晚急忙問道:“少帥,紅袖是無辜的,能不能先把她放了”
牢裏陰暗潮溼,久住恐怕要落下一身疾病,既然二姨太已經被關了起來,紅袖就應該無罪釋放。
凌慎行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過了一會才說道:“我自有主張。”
等他出去了,沐晚才嘆了口氣,紅袖畢竟是督軍關押的人,沒有督軍的同意恐怕是放不出來的,她不過就是一介草民,誰會在乎她的生死。
映春見她露出愁容,小心的問道:“少夫人,翠娟怎麼辦”
沐晚不由望着窗外,頓了一下才說道:“雖然她兩次要加害於我,但是本意也並非想要我的性命,我也是給過她機會的,如果她能在這十五天的時間內幡然醒悟,我也不會再追責她,只可惜我聽說她家裏還有幼弟和體弱多病的父母,你有空給他們送些錢財和油米,她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映春哼了一聲:“她那是活該,要不是她見錢眼開,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少夫人說她不想要您的命,可她不把字條放在您的桌子上,您怎麼會被推下井,虧得少夫人福大命大才保住了一條性命,那個二姨太也真夠狠的,又是下藥又是栽贓,逼急了還要推您下井。”
沐晚搖搖頭:“不,推我下井的並不是二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