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其其實”話到嘴邊,李祕書有生生的嚥了回去,緊緊的攥着簡明輝提供的醫院地址,心瘋狂的跳動着,似乎隨時隨地的要跳出嗓子眼。
差一點兒他就要向簡明輝坦白,他其實是簡明炎的人,而公司這次訂單出現這麼大紕漏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難道是被簡明輝發現了什麼,所以故意給他一個不知真假的醫院地址,故意讓他放鬆警惕,對他心懷感恩,然後再試探他
“其實什麼”簡明輝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跟了自己足足有六年之久的李祕書。
李祕書的工作能力一直都很出色,總是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完美,工作也分配的井井有條。可以說由他處理的每一件事情都近乎完美,這麼多年跟在簡明輝身邊還從來沒讓他失望過,也正是因爲這樣,不知不覺見,簡明輝便對他產生了依賴。
但是,人生在世再完美的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而李祕書的弱點就是他那個植物人妹妹。
有弱點雖然不一定是壞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
而這段時間的,辦事能力一直都很出色的李祕書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麼優秀了。
從一開始關於唐詩五年前的事情,就連齊悅都送上家門了,他卻依然什麼也查不出。
甚至一向聰明的他,擁有可以隨意調動的資金和使用權利卻連找私家偵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這實在是讓人耐人尋味。
而這段時間,公司無緣無故頻繁的出現各種各樣的小問題,能力近乎完美,許多事情都由他處理的李祕書竟然卻什麼都不知道。而完全不曾讓他關注過的唐詩但凡有一點更吹草動,他卻能在第一時間獲得消息,這點更讓人想不通。
“沒沒什麼。我想說的是,其實這次的事情總裁不必太過擔心,有這麼多高管在,一定能夠順利解決的。”
李祕書心跳更加的快速,他心中忍不住有種不好的預感,簡明輝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他對他的忠誠了。
可是,他一直隱藏的很深,每一次行動都那麼的小心翼翼,簡明輝究竟是抓住了他什麼破綻纔會懷疑到他身上
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東西,簡明輝又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才惋惜的長嘆一聲,“李祕書,你跟我有多久了。”
“從您擔任總裁開始到現在已經六年了。”
“這六年,我待你如何”
“總裁對我一直很好。”
“嗯,那希望你能記住我對你的好,不要做出讓我對失望的事情來。”
手心涔涔的冒着汗,李祕書心虛的咬着牙關,點頭道,“是。”
“沒別的什麼事,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去諮詢那家醫院看看你妹妹情況有沒有可能好轉,希望這個信息能對你有用。”簡明輝擺擺手,緊鎖的眉頭浮現出濃濃的倦意。
眼底的愧疚一閃而過,恭敬的行了禮,便退出了會議室。
坐在離開公司的車裏,他撥通了簡明炎的電話,“簡明輝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可能是因爲沒有確切的證據,所有真能以幫我妹妹治療爲藉口,將我打發到國外。”
做在陽臺飄窗上的簡明炎,看着陰沉沉的天空,舉起手中的酒瓶一飲而盡,“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小看了簡明輝,你卻不聽我的,偏要自作聰明。”
埋伏了那麼多年的妻子,纔剛有那麼一點點動作,就被識破,就像今天天氣似得,糟糕透了。
“不過,我們的大網已經鋪開了,他是逃不掉的”
“李祕書。”
“您有什麼吩咐”
“簡明輝對你不夠好嗎”
李祕書先是一愣,心裏突然有些緊張,“您爲什麼會這麼問”
“據我瞭解,你跟他這麼多年,他一直讓鍾明全力尋找幫你妹妹甦醒的辦法,每次聽聞有什麼辦法都會人幫你妹妹做嘗試。”
“什什麼”李祕書愕然,雖然他知道簡明輝一早就交代醫院一定要不遺餘力的幫他全力救治妹妹,但不知道私底下還爲妹妹做了那麼多。
“你現在知道了,那是否要棄暗投明”簡明炎的聲音清冷的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聲音裏夾雜着嘲諷。
“不,當我決定跟隨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開工沒有回頭箭了。”李祕書咬着牙根,逼迫自己將內心的愧疚感摒棄在一旁。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他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雖然心裏充滿了愧疚,那又能怎樣
總裁,你就當作我是一隻白眼狼吧
簡明炎冷笑道,“沒想到,李祕書竟如此可怕。”
“那明炎少爺,還敢用我嗎”
“這天底下有什麼是我簡明炎不敢做的”
話音未落,手機忽然被人搶走,白依依身穿一條蠶絲吊帶裙,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不敢愛我”
“將電話還給我”簡明言冷聲命令。
“不給”說着,白依依便將他的手機一把扔向窗外的,“你不應該這樣對付明輝哥哥,他和你的身上可都流淌着簡家的血液,他可是從小跟在你屁股後面長大的”
見狀,簡明炎猛的起身,一把掐住白依依那細長的脖子,眼底充滿了狠戾,“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
脖子被那隻大手掐的生疼,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
可即便這樣,白依依依然倔強的不肯低頭求饒,依然傲然的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是你的玩具,沒想到簡大少爺的記性那麼差”
呵呵,要說憑什麼,就憑她掏心掏肺的愛他,不想看着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將自己逼到懸崖無路可走
不管簡明炎最後是否會愛上她,他們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她始終都希望簡明炎能夠好好的。
“一個供男人享樂的玩物而已,有什麼資格管我”
“簡明炎,有本事你現在就將我給活活掐死,不然我還會繼續多管閒事”
看着那張倔強的小臉,因爲他大掌的不斷用力,櫻紅的嘴脣已經開始慢慢發紫,可固執的她卻連一句求饒都不肯說,甚至連眼神都不肯服軟,這讓憤然的簡明輝忽然有些怔然。
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忤逆他,從不將他的憤怒擋在眼底。不管他怎麼無視、怎麼折磨、怎麼羞辱,都不肯妥協。
這樣的白依依,總讓他覺得自己揮出去的拳頭明明強有力,可當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卻像是落在棉花上似得,軟綿綿的。
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