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打他的那一巴掌,他痛不痛
一定痛的吧
她很用力甩過去的,現在自己的手都還隱隱有些感覺。
不知道奶奶會不會恨死她了,她疼到大的孫子被她這樣當衆甩了一耳光,並且還被她那樣教訓了一頓。
可是
寧香看着手中的傘。
傘都是奶奶給的。
寧香想得有些出神,一時之間沒有注意,一輛汽車從身邊呼嘯而過,猛地濺起路邊一地的積水,嘩啦一聲,她想用傘來至少遮掩掉一些的想法還沒用上,她就已經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這簡直是比洗個澡還要徹底。
那車子揚長而去,連最基本的對不起都不會說,一會兒就已經沒了影。
而寧香身後的不遠處,突然有人對司機說了一聲,“停車”
司機雖然奇怪還是先停了車,隨後才問,“總裁,在這停車外面雨下得不小啊”
他話還沒說完,葉理已經脫了西裝外套,穿着一件白色寧香,直接下了車。
“你直接開回去”
“啊那總裁你”
“不用管我”
葉理拿了車裏的一把傘,一邊追寧香,一邊喊,“寧香”
寧香正糟糕地想着自己這麼狼狽該怎麼辦,突然聽到有人喊,於是就轉了過去,一口的奇怪,“葉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是離霍家不遠的地方,離他們住的貧民窟還有很遠一段距離,他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寧香穿得一身比較休閒,但左手上冒血的繃帶特別明顯,葉理眉頭馬上就是先蹙起。
她的手是怎麼一回事
心裏在懷疑,卻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迅速地跑到寧香的身邊,在她奇怪的詢問下,先問了她的傷,“你手怎麼了”
寧香低頭看了一下,之前不提還沒有感覺,現在漸漸地,在心情淡下來之後,能感覺到左手掌的疼痛了,眉頭也醋了起來。
“被噁心到了。”她淡淡地說了一句。
“什麼”
“沒什麼,”寧香搖搖頭,問道,“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離你公司很近嗎,你才下班”
她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是挺近的,下班有一會兒了,剛剛在這附近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夏夏,”看出寧香的疑惑,葉理解釋說,“我看到早上的新聞了,很抱歉知道得太遲了,你都急瘋了,我才發現夏夏不見了。”
如果他早點發現,早點派他的人去找,說不定就不會
“原來如此,”寧香沒有太驚訝,她早上說的話,很多人都聽到了吧“你知道的話也只是多一個人來找而已,夏夏”
此時對寧香來說,多個人知道,昨晚就多一個人睡不着,要陪着她找夏夏,而夏夏早就已經被許方頤帶走了。
想到這,多少是安慰一些的,至少夏夏沒有在外面過夜,挨凍捱餓。
“不是一個人,我認識很多朋友,他們都可以幫忙一起找。”
只要他開口,各個堂口的人都能出動。早一點,就早了很多的希望。
“不用了,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陸家的人已經找了一天一夜的,軍警聯合把整個南城都翻過來了也沒找到夏夏,多些人,只是麻煩了他們,浪費了大家的時間而已。”
如果不知道夏夏的消息,她會很感激葉理的,多一個人是一個人。
但在知道夏夏的下落之後,這種幫助對她來說就有些奢侈了,並且有些愧疚,她不想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找到夏夏,還讓他們在外面吹風打雨的。
“沒關係,我這羣朋友還算空閒,每天都在外面的,找一個孩子對他們來說也是順便。希望早點找到夏夏,林林也很擔心,”他說道,“找夏夏的事交給他們吧,我先帶你去醫院”
寧香並沒有拒絕,這讓葉理感到一絲奇怪。
夏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按照寧香的性格,應該是怎麼都不會同意去醫院的,他都想好了各種藉口,或者就是強行也要先帶她去醫院。
可誰知,她點點頭,乖乖地跟他去了。
難道她真的對夏夏放棄了尋找
不可能的
但葉理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奇怪歸奇怪,眼下他還是決定先帶寧香去醫院把傷口給處理了,雨下得那麼大,傷口感染就糟糕了。
“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雨下得那麼大,醫院又離得遠,葉理又不想讓寧香發覺他的身份,變打的了。
“被噁心到了”這只是個理由,並不是她受傷的直接原因。
如果是誰傷害了她,他會讓那個人付出十倍代價
“我自己弄的。”寧香也不太想提剛剛發生在霍家的事。
說真心話,今晚霍家讓她感覺到了無比的噁心感,心裏非常的不適應。
以前她只是排斥不喜歡,但今晚,她真的被噁心到了。
都說血濃於水,這在霍家,竟然什麼都不是。
不喜歡她和夏夏,不認她們這都沒關係,可是竟然還要傷害她們
“你自己弄的”葉理滿臉的不相信。
這種懷疑一直持續到醫院裏,醫生檢查她的傷口時,連連搖頭,並且告訴他是被小刀水果刀之類的利器刺入的。
被利器刺入
自己弄的
“小姑娘,以後要小心啊,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壞姑娘,又惹了什麼女混混吧”這種受了傷的事,醫生見了多了,一邊幫她處理傷口,一邊唸叨着,“傷口還挺深的,下手這麼重嗎這還好沒傷到傷口,只是你這手近來也不能亂動的,重活也別趕,好好地養着。你是她男朋友嗎”
“什麼”葉理一直心不在焉地在想着其他事,一時之間沒跟上。
“我說,你是她男朋友嗎女朋友怎麼不好好保護着,一個女孩子,手被人傷成這樣,那個人要是再刺得深一點,她的左手就要廢了”
醫生一看葉理的長相,就理所當然地認爲衆女爭風喫醋,混混一點的女人把寧香給傷了。
不都是這樣演的麼
醫生再看寧香,還奇怪了一下,“不過這小姑娘還真能忍疼,傷成這樣了我也沒見她吭一聲。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