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抓住了木棍,又擡腳就將那人踹了出去,把刑具給扔在了地上。
“誰他媽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景天啊”柳杉一見陸景天那架勢,也不敢太放肆,躊躇了會兒又不願意放過寧香,便試探性地說了句,“這個可是老爺子下的命令,也是寧香她自己答應的。只要捱過這二十下,她欠霍家的呃,就算完了,她跟霍家再沒有什麼關係。”
“她欠霍家的那霍家欠她的呢”
陸景天這麼一問,倒把柳杉給問倒了,“什麼叫霍家欠她的”
他的視線落在了身後躲在人羣裏的尚尚身上。
是的,尚尚也跟過來湊熱鬧了,卻沒發現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場景,所以躲了起來。
柳杉一見壞了,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把尚尚的身世說出來啊。
尚尚一旦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寧香,事情說不定就會變得不好控制了。
就那小祖宗彷彿複製陸景天般的惡魔性格,他非要認寧香的話,曼靈日後嫁過去也是受苦的啊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尚尚知道真相。
“景天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她傷風敗俗,把你給勾引到牀上去了,這霍家所有人都知道了,日後讓曼靈的臉往哪兒擱啊曼靈都說不想活了,我好賴才把她給勸下來,答應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的,老爺子這不也是要替曼靈出氣嗎”
霍曼靈適時轉過身,“偷偷”地抹着眼淚。
看着霍曼靈難過,陸景天本來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曼靈,這件事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他說着,視線又落在了霍夫人的身上,“誰告訴你是她勾引我的”
“尚尚呀”柳杉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是吧尚尚尚尚過來,別怕,實話跟姥姥說,是不是這樣”
尚尚似乎也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尚尚很聰明,已經明白是自己的惡作劇讓寧香被他們打了。
雖然他一直嚷嚷着要寧香好看,但也只是嘴硬心軟,真的看到她打到重傷,心裏也有些慌了。
對於柳杉的問話,他答不上來。
柳杉也是打錯了算盤,以爲尚尚會和她同仇敵愾,將寧香做的壞事說得天花亂墜,誰知他卻沉默了,還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喊了陸景天一聲:“爹地”
“陸子尚你到底是怎麼跟霍家說的,一個字不漏地給我複製一遍”陸景天喊他全名,整個樣子很威嚴,把尚尚嚇壞了。
他不覺得事情真如霍夫人所說的那樣,尚尚是小孩子,肯定不會說出是霍寧香勾引了他這樣的事實,他要聽尚尚的原話,好判斷究竟是不是霍夫人在整件事裏起的“良好”作用。
他雖說不上是萬分地瞭解霍寧香,但他至少清楚,這個女人她壓根就不屑勾引他
是的,是不屑。
南城竟然還有女人不屑勾引他陸景天
這種事情,霍寧香不止一次演繹過給他看了。
“不用了”寧香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再讓尚尚說多少遍,事實就是事實,也無法改變什麼,又爲什麼要爲難一個孩子我已經認了,就是我勾引你,這件事就是我一個人的錯,還有五下而已――夏夏,別看。”
尚尚也怕,想說什麼又不說,躲在了柳杉的身後,逃避陸景天的視線。
寧香哽咽着把夏夏摟進了懷裏,不讓她看到那麼殘暴的畫面。
“媽媽,我怕”夏夏已沒了剛剛要保護她的架勢,一躲進她懷裏就哭得更厲害了。
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人,在此刻夏夏的眼裏,除了她們兩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壞人,都是欺負她媽媽的壞人。
“不怕,媽媽在呢”
寧香緊緊地抱着夏夏,閉上眼睛準備挨完那五下。
熟悉的勁風已經襲來,悶聲也響了起來,寧香卻沒有感覺到預料中的疼痛。
有一雙強有力的手環抱住了她和夏夏,緊接着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啊景天”霍曼靈等人的尖叫聲特別刺耳。
寧香也明白了什麼,是他。
他說,“就算霍寧香她想勾引,也要我同意纔行這不是一個人的錯,如果你們非要這麼覺得,我至少該替她分擔完這最後五下”
“不必”寧香卻沒有爲此而感動,“陸少,你醉了,你只是認錯了人,你沒有錯。你從頭到尾喊的都是霍曼靈的名字。”
眼看着陸景天不顧一切地衝去替寧香擋,霍曼靈的心都揪了起啦,可是聽到寧香的那句話之後,又鬆了一口氣。
果然,景天只喜歡她一個人,霍寧香算什麼
陸景天爲此也怔了一下。
他是記得他醒來之後就本能地以爲躺在身邊的是曼靈,喊的也是她的名字,但過程中他也喊的曼靈
他醉到認不準人了
可是對於寧香的話,他找不出可以反駁的,因爲他不記得當時的事了
陸景天一愣,身體已經被一股力給推開,那人嘶吼着:“你走開我不要你擋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有關係,你依舊是陸景天,可我已不再是那個霍寧香”
陸景天還是怔怔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他聽她的聲音那麼鎮定,卻沒想到其實她已經滿臉是淚,此時更是哭得不行。
但讓他懊悔的是,他都不知道她哭的原因是哪一個。
“此事到此爲止”他沉喝了一聲,任何人都不敢反抗他的話,“誰都不許再動霍寧香”
“可是――”柳杉欲言又止。
“老爺子如果要追究,我來承擔”他說完之後,又看着寧香說,“你走吧”
寧香什麼也沒說,抱着夏夏落淚,算是接受了。
這是陸景天欠她的,她接受。
尚尚這才走出來,似乎要過去說什麼,卻被夏夏哭着吼開了:“走開你不要靠近我媽媽陸子尚我討厭你不要再見到你了”
“夏夏”尚尚委屈極了,憋着嘴。
這一次,對於尚尚,寧香什麼都沒說。
她打了一通電話。
“葉理,能來霍家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