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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對戰不是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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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場外叫聲喊聲不斷,雖然害怕但還是緊張的向這邊看,演武場內的雙方也形成了對峙。

    傷人的東南道兵被護在陣中,劍南道的兵們圍着死去的兵,徒勞的按着他的咽喉,想要堵住冒出的血,其他人則神情憤怒將刀槍對準了東南道的兵陣。

    “對戰中刀槍無眼。”

    “都是拼了力氣的,哪能收放自如?”

    東南道的人在解釋。

    “他的盾甲已經被打掉了,盾甲已經阻擋衝勢了。”

    “我看到了,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收。”

    “就算收不住,他身上穿着鎧甲,爲什麼不往鎧甲上刺?”

    “專向毫無遮擋的咽喉刺!”

    劍南道的人們在憤怒。

    官府的官員們和項家的人站在雙方之間,官員不是知府,項家的人也不過是老爺,都是走出去人人都認得,但說話無關緊要的。

    此時焦急無措,勸這邊不合適,呵斥那邊不敢......

    這件事跟他們無關啊。

    有關的人並沒有甩手不管,她們從高臺上走下來了。

    “兩軍對戰,受傷不可避免,但這不是兩軍對戰,這也不是戰場,這是演武。”李明琪憤怒的喝道,視線掃過場中兩方兵馬,“你們穿的都是衛軍鎧甲兵袍,你們是同袍,你們的槍怎麼能捨得刺入對方的咽喉!”

    她的小臉冰冷眼神透徹,看向齊阿城。

    “你們是故意的。”

    齊阿城白紗飄飄,走過高大的兵士中,踩過地上蔓延的血閒庭信步,聽到這裏停下腳,道:“是,就是故意的。”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一片倒吸氣旋即嘈雜,官員們和項家的人更是色變,這這.....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明琪神情驚訝:“你們東南道要造反嗎?”

    場外喧譁更大,有不少人亂亂的向後退,神情驚恐的看着場中東南道兵馬,這些人雖然只有幾十個,但畢竟在太原府內,如果真是叛軍......

    天也,府城要完了!

    “瞎說什麼呢!”齊阿城大聲道,“李大小姐,禍亂軍心這可兵家大忌,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問,不要用這種把戲,這種時候,用這種手段,纔是要造反。”

    李明琪嗤笑:“事情你們做了,話你們也說了,兩軍演武你們都......”

    齊阿城打斷她:“兩軍對戰,從來沒有演武這一說,既然是對戰,當然是要拼盡全力,大小姐,行軍佈陣,可不是讓你來小賭怡情的。”

    李明琪一怔,面色微變。

    “兩軍對戰就是要殺人,所以殺人當然是故意的,不拼盡全力的演武有什麼意義?”齊阿城不理會她,看向面前衆人,“你們真是把演武當玩樂了嗎?等遇上叛軍的時候,叛軍也跟你們玩樂嗎?跟你們點到爲止嗎?”

    她伸手撿起地上的一根長槍,看向劍南道那個死去的兵。

    “沒有開刃的刀,沒有槍頭的槍,這還能被殺死,活着也沒用了,上了戰場早晚也是個死。”

    此言一出劍南道的兵們頓時憤怒一涌上前,嬌小的齊阿城像要被海浪打翻,東南道的兵馬們亦是涌上護住。

    憤怒的海浪被阻擋,發出咆哮:“那是因爲我們沒有準備。”

    齊阿城從東南道兵馬的護衛中走出來,毫無畏懼的站到憤怒的劍南道兵們身前:“那就準備好,再來一次吧。”

    再來一次?

    “拿出你們劍南道衛軍的真本事,拿出在戰場上殺叛賊的本事,看看誰能贏。”

    齊阿城將手裏的長槍扔在地上,掀起面紗微微一笑。

    “放心,殺死我們這邊的人,我們沒有任何怨言,也不會哭哭啼啼。”

    這是要拼命啊,演武場豈不是要血流成河?這,這又是何必呢?官府和項家的人半句話也插不上,只能看李明琪:“大小姐,您看,這不好......”

    李明琪沒理會他們,看齊阿城道:“好啊。”

    齊阿城對她伸手做請:“大小姐,請吧。”

    李明琪先看劍南道的兵士們,道:“大家贏他們一場,報個仇吧。”

    兵士們齊聲應是。

    李明琪這才轉身向高臺上走去,齊阿城在她身後跟上。

    這兩人走了,兩邊對峙的兵士散開,死去的兵士被擡下去,但暴風雨並沒有消散,而是越來越凝聚,山雨欲來風滿樓。

    站在場中的官員和項家的人你看我看你無可奈何,場外知府和項家老爺們接到消息能從府城裏趕過來都打完了。

    “俗話說,王不見王,你們怎麼不攔着這兩個大小姐見面呢?”官吏們抱怨。

    項家的人們哀怨:“這兩個大小姐,我們能攔住誰啊。”

    高臺上荷葉碧綠荷花搖曳,女子們在其間點綴,但沒有了先前的鶯聲燕語,一個個神情緊張,對李明琪說不出俏皮的話,對齊阿城多看幾眼.....

    臺下鼓聲咚咚的響起來,與先前一樣,緩慢悠長,但與先前不同的是,鼓聲敲在圍觀衆人的心上。

    一聲,一聲,由緩慢到急促,圍觀衆人的心也從緩慢到急促,他們按住了心口,以免心跳出來,他們張大嘴,以免窒息。

    場中伴着鼓聲,陡然爆發出呼喝,腳步踏踏,鎧甲兵器碰撞,腳下都在震動,耳朵嗡嗡亂想,眼前則是火光與血光四濺。

    是真的在打,是真的在流血,有人被撞的飛起來,有人被踩在腳下。

    太可怕了。

    原本以爲玩樂帶來的孩童,丟掉了糖人果子,被家人摟在懷裏捂住了眼。

    很多大人也不敢看閉上眼,但閉上眼卻像是面臨叛軍衝殺,更加瑟瑟。

    接到消息的知府和項家兩個大老爺趕過來時,場中的廝殺還沒分出勝負,縱然已經躺了一地的傷兵,血也在地上蔓延。

    雙方各自剩下寥寥幾個兵馬,這幾個兵馬卻都還牢牢的護着各自的旗,然後努力的殺死對方。

    只要殺光了對方,旗就到手了,對戰也就勝利了。

    這殺光當然不是真的殺,而是要對方此時失去戰鬥能力,有人被打暈,有人被打斷了胳膊腿,有人....是真的被打死了。

    “都給我住手!”

    太原知府一聲怒吼,在府兵的擁簇下衝入場中,將雙方制止。

    年近半百的知府氣的渾身發抖。

    “這是自相殘殺!這是自損兵馬!”

    他看着滿地的傷兵,還有明顯死去的兵士,眼睛都紅了。

    “天啊,這些好漢沒有死在叛軍的手裏,死在了自己人手裏啊!”

    他再看高臺上走來的兩個小姐,亂世啊,這些小姐們不再賞花玩景,比喫穿,她們有了兵馬,竟然敢比殺人打架啊。

    項家大老爺神情肅重看着高臺上走下來的李明琪和齊阿城,聲音裏帶着怒意:“仙兒,阿城,你們玩的太過了!”

    李明琪沒有說話。

    齊阿城渾不在意:“項伯伯,這可不是玩,你們先前那個才叫玩呢。”

    項家大老爺深深的吸氣:“演武是爲了讓大家練習怎麼對戰怎麼殺敵,你這現在....把人都練廢了,還怎麼殺敵?”

    齊阿城道:“這種練習練不出殺敵的勇氣,殺敵可不是輕鬆開心的場面。”

    太原知府沉聲道:“齊小姐,這不是沒有到真正的殺敵場面嗎?到時候.....”

    齊阿城打斷知府的話:“到時候就晚了。”

    穿着漂亮衣裙的小姐,在官袍年長的知府面前沒有絲毫的畏懼,聲音如同她的面容一樣金戈鐵馬。

    “現在外邊都是什麼樣了,你們還沉浸在玩樂中,連演武對戰都如此的輕鬆,絲毫沒有凝聚殺氣,整個太原府就像一座華麗的紙燈籠,這要是叛軍打來,一吹就破了。”

    她看向四周的諸人。

    “你們現在需要的可不是玩樂,歡笑,而是恐懼,緊張和痛苦。”

    “經歷了這些,纔能有真正的勇氣,才能在叛軍打開的時候,無所畏懼!”

    “你們能自己成兵演武是很好,但我希望你們成兵不是玩樂,而是要把自己打造成真正的戰士。”

    “我希望整個太原府的民衆,都成爲戰士。”

    “這樣的太原府,纔是真正的銅牆鐵壁!”

    站在場外的民衆們神情怔怔雙耳嗡嗡,這個新來的大小姐,真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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