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由乃瞅着蔣子文青白複雜的臉色,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又沒忍住,咬了口手中的果實,嘎嘣脆,鮮嫩多汁,味道極好。
就見蔣子文望着一桌子的“水果”,開始報它們真正的名字。
“百年紅蛇果”
“千年雪靈芝”
“萬年冰魄果”
起初,紀由乃見蔣子文、範無救和謝必安的臉色複雜奇怪,只是以爲這些果實聽上去不是百年、千年就是萬年的,應該很珍貴,被她這麼一喫,暴殄天物,可能這仨心疼了。
“冷漠臉”的又咬了口手中的白蘿蔔,將不能喫的根隨手扔在了地上後,眨巴着無辜的雙眸,“哦,所以呢不能喫嗎”頓了頓,“可我吃了很多,那些樹上什麼都沒留下了,能摘得都在這了,要不我一會兒催吐給你們吐出來,你們看着能不能恢復,粘好,再給送回去”
蔣子文劍眉高挑,意味深長的凝着紀由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一陣沉默,似視無言以對了。
謝必安一副“完蛋了”的模樣,捂臉唉聲嘆氣的,站起身,跟做賊似的立刻關上了書房的房門,“小由乃啊你可是闖大禍了”
範無救蹙眉深思,沉沉低語:“紀由乃,把你軟禁在冥界,我發現是個錯誤。”
紀由乃一臉莫名其妙的。
見他們都不喫,搶過蔣子文捏在手中的硃紅色草莓大小的“萬年靈珠果”就丟入了口中,酸酸甜甜,甚是好喫,讓她吃了一顆,還想喫第二顆。
“哇小由乃,你還喫”
謝必安都快欲哭無淚了。
“不喫幹嘛留着發毛長毛嗎”
小嘴蠕動咀嚼着,嘴角還殘留着硃紅色的果實汁液,小舌伸出,津津有味的舔了舔。
紀由乃剛轉身,又想喫,就見蔣子文緩緩站起身,捏住了她的手腕。
渾厚的磁音彷彿從胸腔震出的低音炮,能產生共鳴似的。
居高臨下,俯視着她,冷問:“你可知,你喫的這些靈果靈參,是誰的東西”
“誰的”
“冥帝,青烏。”
哦,冥帝的。
等等冥帝
蔣子文“冥帝”二字一出口,紀由乃只覺得頭頂烏雲籠罩,天雷滾滾,頓有一種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在書房陷入一片寂靜後沒多久。
紀由乃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仰躺着,裝死,哀嘆連連。
“我完了我是不是死定了”
“天小由乃,冥帝的東西你也敢喫幫不了幫不了,不敢救你,告辭”
謝必安剛準備開溜,就被範無救一把拽回懷裏,等候蔣子文發落。
蔣子文俯視着地上不停打滾生無可戀的紀由乃,頓時怒也不是,揍也不是,罰也不是,望着桌案上的“贓物”,只覺得頭疼。
這些珍貴無比千年難得的果實,皆是冥帝青烏的心頭愛。
常人得一小塊,以是難得之極,現在紀由乃這個“闖禍精”給他全部偷了出來,還吃了大半,對她來說
,即是天大的好事,卻又是滔天的災禍。
冥帝青烏的千萬年珍藏,被一個小小的,有陰靈體,能夠以肉身靈魂一起進入冥界的陰陽官候選人給一鍋端了。
一殿閻王蔣子文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事的心境了。
他更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紀由乃,強嗎冥帝在位千萬年,無人敢動其珍藏,紀由乃是第一個。
“行了,別裝死了,喫都吃了,站起來”
蔣子文冷哼一聲,踢了踢紀由乃,渾然低沉。
紀由乃“嗖”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了,端端正正,腰板挺得筆直,“蔣王大人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真讓她吐出來吧吐出來也是稀爛稀爛的了。
“冥帝的後花園你怎麼進去的那裏設下了八道禁制結界,靠近即死,你有多弱,本王心知肚明,那地方,絕不是你能隨便出入自如的。”
“我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進去的,沒見你說的結界禁制,就看到一個一線天黑峽谷,迷霧重重的,穿過峽谷,就進了你口中所說的後花園。”
範無救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蔣王大人,會不會是紀由乃並非冥界之人,那些禁制對她來說不起作用,所以才”
偌大的書房中,瀰漫着這些果實的濃郁芳香。
蔣子文沉吸了口氣,拽住紀由乃的小細胳膊,將她摁坐在了桌案前。
“看樣子冥帝還未發現,但發現是遲早的事,這些東西香味又太重,紀由乃,都吃了。”摁着紀由乃的腦袋,就讓她快喫,蔣子文沉聲命令。
“全吃了不行啊,我都喫飽了,肚子小,塞不下這麼多,再喫就吐了。”
聞言,蔣子文回眸給了範無救和謝必安一個眼神,“過來一起幫她喫”
黑白無常統領震驚的相視一眼,命令不敢違抗,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如同嚼蠟的開始一起消滅這些奇珍異果。
二人倒是萬萬沒想到,藉着紀由乃這個闖禍王的光,他二人竟有機會品嚐冥帝親自栽種的珍藏果實,這可是任何鬼神都沒有的“殊榮”,連十大閻王都沒有不對,是九大閻王,蔣王大人也幫着一起吃了。
順利的將所有奇珍異果“消滅”後。
紀由乃哀怨的趴在桌案上,打了個飽嗝,“那現在怎麼辦喫完斷頭果了,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話音剛落,就聽蔣子文幽冷道:“敢偷敢喫,就得有敢死不認賬的覺悟。”
“欸”
“喫都吃了,誰還分辨的出來,你併爲被捉贓,有人懷疑你,也無證據,有事本王自會替你擺平,你只需抵死不認,當所有事都沒發生就行。”
紀由乃感激涕零,美眸水汪汪的瞅着蔣子文。
這廝竟然這麼包庇自己
這樣真的好嗎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樣的話
要不
“蔣王大人您缺女兒嗎您看我行嗎”
“滾。”蔣子文冷厲的橫了紀由乃一眼,“本王還未娶妻,沒你這種野種。”頓了頓,繼而又道,“過來,這些靈果不是白喫的,本王幫你提升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