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藍的背後,是能與宮家這種超級豪門抗衡的大家族。
她高傲的有資本。
雖言辭銳利,可她心知,自己還是衝動了的,可她覺得解氣
“呵,你倒是有種。”
“過獎,不過我勸宮少爺最好還是給我安家點面子,我怎麼說也是宮老太太爲你欽定的未婚妻,當着我的面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我看着不順心,你要是惹得我不快,我也不會讓你安生。”
安藍雙手抱臂,凌厲的美眸盡是威脅。
宮司嶼冷笑連連,“儘管放馬過來,爺我就喜歡寵自己愛的女人。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做我未婚妻聯姻最後能不能成,最終還得看我心情,話別說太滿,到時候打臉的是你。”
話落,宮司嶼捧起紀由乃的小臉就想查看她的傷勢。
可紀由乃卻突然無情的打掉了他的手掌。
“別碰我。”
聲音很輕,卻透着冷。
紀由乃捂着臉,斂眸,神情淡淡的,噙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淡冷涼意。
因爲臉頰刺痛,因爲心口還有些泛疼。
她難受,眼眶裏也含着淚。
宮司嶼見紀由乃忽然冷淡的小模樣,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生氣了
可在他印象裏,紀由乃哪怕生氣,也不該是這樣的。
她會哭,會委屈,會躲在他懷裏。
而不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心中生寒的漠視。
範無救見到紀由乃被一個無知凡人賞了一巴掌,驀然擰眉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盯着紀由乃淚眼汪汪卻又擰眉不語的模樣。
寒着聲,警告,提醒。
“我說過,不可以哭,不可以流淚。”
揚起小臉,滿目倔強,話中透着絲絲冷意,“我沒哭”
“那我問你,被人欺辱打罵,你該如何應對”
“我嗎忍”
“荒唐”範無救震怒,“臉疼了,受氣了,爲何要忍心中有怨,爲什麼不發泄我說過,你不可以怯懦,不可以軟弱你在畏懼什麼你在顧慮什麼別人就可以欺你罵你你就不能還以顏色紀由乃你還當自己和從前一樣廢物嗎”
範無救的話字字誅心。
狠狠的敲擊在紀由乃心上。
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紀由乃垂着頭,突然覺得心裏一直忍氣吞聲的一根弦繃斷了。
是啊
她爲什麼要忍
爲什麼要做受氣包
“我不是廢物”
一瞬,那雙滿含水光的美眸蒙上一層陰鬱,“你憑什麼說我是廢物”
心知紀由乃心底的怨氣被再次激發,範無救冷冷一笑,殘酷的說:“那就證明給我看。別人打了你,你該做什麼”
“當然是應該打回去”
當安藍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地一聲一記清脆的掌聲就已經穩穩落在了她的臉上,伴隨着不可置信,捂着臉。
“你敢打我”
安藍彷彿有些不認識面前的少女了。
沒了初見她時那股子柔弱,眼前的少女,滿目透着毒光,那倆像個弱不禁風喜裝可憐的女人
“你打了我,我還你一巴掌不對
嗎”
說着,紀由乃擡起踩着高跟鞋的腳,踹到了安藍的小肚子上,那張蒼白虛弱的精緻臉龐泛着薄涼冷笑。
捱了這麼一腳,安藍頓時倒地一臉痛楚。
紀由乃卻完全無動於衷似的,小臉冷淡,目光投向範無救。
“你就是想我今後對任何人都這樣,對嗎”
“孺子可教。”
範無救頗爲讚賞的點點頭。
宮司嶼看着紀由乃被逼着動手打人,愣是做了些違背了自己本意的事,既心驚又心疼,心中一怒,猛地將紀由乃拉回自己懷中,一臉戒備陰冷的死死盯着範無救。
“你爲什麼教她這些她做不出來,爲什麼要逼她”
範無救不理會,只冷冷拋給宮司嶼幾個字。
“你沒資格過問。”
被觸怒,宮司嶼一個狠戾的眼神,片刻功夫,整個休息室被衝進來的保鏢裏三層外三層圍地水泄不通,陣勢駭人。
“沒資格她受委屈,我可以護她絕不用她自己動手你又算個什麼玩意兒敢在爺我的地盤放肆全給我轟出去”
宮司嶼脾氣一上來,可怕的很。
死死將紀由乃護在懷中,也不管還倒地上喊痛的安藍,一下劍拔弩張就要和範無救幹起來的模樣。
可範無救,依舊是那副冷酷不近人情的模樣。
宮司嶼的猖狂囂張,在他眼裏不過兒戲一般。
冷瞥一眼紀由乃後,只留了一句話:“自己處理乾淨,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不用多說,只是別忘了時間。”
範無救和謝必安離開後,紀由乃宛如一個沒有生氣的人偶娃娃。
在宮司嶼懷中留戀的呆了一會兒。
便狠下心,離開了他的懷抱。
“宮司嶼,你說過,我親了你,你就會把鐲子給我。”
心口一緊,宮司嶼最害怕的莫過於紀由乃和自己如此疏離生分。
“鐲子呢拿來”冷戾的朝着拍賣會主辦方高喝一聲,宮司嶼緊盯着紀由乃。“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但是紀由乃,你不能再隨隨便便離開我”
宮司嶼的話,讓紀由乃突然冷笑連連。
“你都有未婚妻了,憑什麼不讓我離開你你也覺得我好欺負對不對”
宮司嶼早將那粉玉古鐲的全部拍賣款繳清。
立馬就有人拿着一方黃花梨木的首飾盒匆匆走了進來。
宮司嶼奪過盒子裏的手鐲,直接爲紀由乃戴上,一雙鳳眸,盡是焦急的慌色和緊張,“什麼未婚妻,我都沒承認過,你和我計較個什麼勁生氣了你一聲不吭睡完我就跑還和兩個野男人在一起,我都給你氣病了也沒說什麼鐲子,你要,給你本來就是給你買的,可讓你好好留在我身邊就有這麼難”
紀由乃蒼白的脣微微顫着。
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淚下。
“你以爲我想離開你嗎”頓了頓,眼底裏盡是哀涼,“我有的選嗎你知道這些天我經歷了什麼嗎你知道我天天和什麼東西作伴嗎”
心底積壓的委屈。
因爲被丟在萬鬼包圍的亂葬山自生自滅而產生的怨恨。
一下子,全都被激發了出來。
宮司嶼看到了紀由乃眼中的掙扎痛苦。
她彷彿回憶起了一些讓她極爲難受的事。
不想離開又爲什麼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