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證明自己沒有說錯,眼鏡特意走到臥室門口,打開了房門。
然後,王晨就真看到了一張超大的窗,靜靜的趴在臥室內,幾乎把整個空間都佔滿了。
眼鏡得意的問道:“這張大窗,有沒有讓你們兩口子聯想到什麼哎喲,靠”
眼鏡在提到這張大窗時,目光始終盯着王晨,很得意很猥瑣的樣子,看得王晨臉兒羞紅垂下眼簾時,卻不防備高飛拿起一團抹布砸了過去,恰好砸在他嘴裏。
王晨撲哧一笑時,高飛敲了敲茶几:“別在那兒叨叨了,趕緊坐下,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眼鏡把抹布扔在地上,又用力呸呸了幾口,坐在了他兩口子對面的沙發上,看着箱子:“這裏面什麼東西,不會是金條吧”
“你今天該去買彩票的。”
高飛打開了箱子。
黃金特有的金屬色彩,一下子迷花了眼鏡的眼睛,讓他本能的張大嘴巴,伸手抄起一把金條,牢牢的抱在了懷中:“哇噻,都說黃金比起美鈔來更有視覺衝擊力,原來果然是這樣高飛,你們華夏人常說好朋友見面分一半,你就說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吧”
高飛沒有理睬眼鏡故意的財迷神色,從箱子裏小心翼翼的把那尊奎莫拉紫檀雕像拿了出來,放在了案几上。
等他扯下上面的紅綢,露出雕像後,眼鏡的眉梢猛地跳了幾下,把金條隨手放在了一旁,拿起雕像左右看了幾眼低聲問:“從哪兒找到這東西的”
“這些東西和這些金條一樣,是在我姥姥家的老宅夾牆內找到的。”
“在老宅的夾牆內找到的”
眼鏡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喃喃的說:“我以爲,奎莫拉的傳說,只流傳於美國死亡谷那邊,沒想到在華夏也有完全是一模一樣,只是比死亡谷那邊的雕塑縮小了很多倍罷了。”
方家老宅的夾牆內有奎莫拉的雕像,還有價值不菲的金條,這兩樣東西對於高飛來說,都比不上那本白色封皮的安歸經。
在眼鏡翻來覆去查看那尊奎莫拉雕像時,高飛拿出了另外一本安歸經。
這是老實和尚送給他的那本,黑色封皮,用一個紅色方便袋包着。
拿出經書後,高飛沒有着急翻閱書上的文字和插圖,和剛得到的這本有什麼區別,而是隨便翻開一頁,小心的折了起來。
絲帛的字體隨着斷裂,和白色經書上的字體一樣,都是一種材料寫就的。
高飛把經書遞給了眼鏡,說:“你能判斷出這是用什麼東西寫得嗎”
“難道不是墨水”
眼鏡接過經書,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嗅了下,搖了搖頭:“看不出。”
“沒有嗅到什麼氣息比方血腥。”
“血腥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字是用血寫就的”
眼鏡不置可否:“不可能吧從絲帛上來看,年代應該很久遠了,就算當時是用鮮血寫就的,但隨着血液凝固、發揮,到現在也早就看不出來了。”
“她對血腥氣很敏敢。”
高飛看了眼王晨,說:“要不是她當時忽然噁心,我也想不到這是血書。”
“到底是什麼東西寫成的,這個很簡單,只要找個有顯微鏡的化驗所化驗一下就能確定的。”
王晨插嘴道:“也許,是我感覺出錯了,誤導了你。”
“嗯,說的也是,用什麼寫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給我們讀一下,看看能從中找到什麼祕密。”
高飛覺得王晨說的很有道理,把兩本經書都放在了她面前。
“好,那我先給你們讀一遍。”
王晨說道:“不過最好是有紙筆,我把這些小篆用簡化字寫出來。”
紙筆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小區內的小超市內就有的賣,高飛很快就買回了王晨所要的東西。
爲了能讓王晨精心工作,高飛讓她去了臥室內,坐在那張超大的窗上,關上了房門。
出去買紙筆時,高飛特意買回了幾袋熟食,和兩瓶白酒,與眼鏡倆人對飲。
“我去京華的這幾天,這邊沒什麼動靜吧”
高飛喝了口酒,咬了口雞爪。
“死氣沉沉。”
眼鏡嘆了口氣,說:“你的天涯集團,現在給人就是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從上到下,人人都是無精打采的。倒是那個叫兔子的傢伙,一臉土財主進城的興奮,上竄下跳的,把雄脯拍得砰砰響,和梁明吹噓只要給他幾天瞭解產品的適應期,他肯定能爲產品打開一條銷路。”
高飛去京華之前的那個夜晚,曾經囑咐眼鏡替他坐鎮天涯集團的,帶着兔子。
想到兔子那張能把死人說活了的嘴,高飛倒沒有覺得他是在吹,只是笑了笑拿起了酒瓶子。
眼鏡繼續說:“還有個不怎麼樣的消息,竊取你產品配方的天源化妝品,要在近幾天內,和南韓一家有意進軍化妝品試產的大公司合作。”
天源化妝品的配
方,是沈銀冰買通了張冒得到的,雖然產品效果比起天涯化妝品來說,要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不過人家的價格卻是很低廉。
如果能成功打響天源的品牌,暫且不管能否有更大的利潤,最起碼能把天涯逼到天涯去,繼而萬劫不復。
壞消息,並沒有到此爲止,眼鏡又說了:“另外,從昨天下午開始,你們當地的質檢、環境等部門,都像瘋了似的去那邊找茬,把梁明搞的是焦頭爛額,只好暫時全面停工,先應付檢查高飛,我很納悶,依着你的身份,地方機關不該這樣爲難你的廠子纔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眼鏡這樣說後,高飛馬上就想到了趙率,知道這是趙率的父親趙友賓,開始對他展開全面打擊了。
也唯有趙友賓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纔在無法接受喪子之痛的現實下,敢無視於京華高家,做出這樣的行爲。
“嘿嘿,也沒啥,就是某個大領導的兒子變成了短命鬼,懷疑人是我殺的,所以纔要報復我。”
高飛冷笑了幾聲,就把他和趙率在明城發生爭執,結果趙率當晚死在前來冀南的途中一事,簡單說了一遍。
眼鏡聽完,很感慨的說:“這也怪不得人家懷疑你是兇手,要是讓我,我也會這也想的。”
“隨便他怎麼想吧,別把我惹急了,要不然要他好看。”
高飛淡淡的說着,舉起酒瓶子:“來,喝酒。”
當兩個男人手裏有酒,還有聊不完的話時,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彷彿只是眨眼間,天就黑了下來,窗外樓下的廣場中,傳來廣場舞的音樂聲,喫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居民們,在那兒搖搖擺擺,盡情燃燒着他們多餘的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