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筋疲力竭的蘇小念睡了整整一天。手機端 m..
徐姨本想叫她起來喫飯,卻被葉澤晨阻止,而自從回到家,葉澤晨也沒有再出去,只是坐在牀邊守着她。
新聞上以着鋪天蓋地狂轟濫炸的方式報道這次葉荼兩家的聯姻失敗。
葉澤晨拿着ipad仔細觀察着媒體報道走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目光卻給人以壓迫感。
他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夜裏的時候,蘇小念醒過一次。
見葉澤晨以手肘撐在沙發椅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落在落地窗外面。
那目光,是從不會對蘇小念表露出的陰冷。
“陪我。”蘇小念沒睡醒,聲音軟軟的。
葉澤晨沒說話,很快就在她身邊躺下。
他的身上,有一股沐浴後清爽好聞的味道,蘇小念信賴的往他懷裏鑽去。
不論外面風雨再大,只要在他懷裏,一秒就能夠令她心安。
葉澤晨規律的輕撫她背脊,很快便聽到蘇小念呼吸聲再度響起,閉上眼,伸手將她摟在懷中,緩緩睡去……
一晚,不過一晚的時間,j城商貴圈便被重新洗牌。
原本葉家與荼家能夠各佔半份天地,可經此婚禮一事,葉氏接連受到重創,再無翻盤可能。
就連葉家在葉氏董事會里的重要席位,也被分割了個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簡而言之一句話,葉家完了。
葉氏的極大部分股份被t.n.c集團收入囊中,並且原有葉氏的股東因着利益驅使大部分臨陣倒戈。
荀琛甚至沒有廢太多的力氣,便將這一盤散沙拿下。
而此時的葉成濤,已經不眠不休不喫不喝兩天。
任憑荼家人怎麼侮辱驅趕,他都只是低着頭站在icu病房門口,不出聲,像是在等待什麼。
荼邵雄派人將他拉出去兩次,暴打過後,人卻又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手裏攥着個u盤,人就和中邪了一樣。
久而久之,荼家人視他於無物,再也沒將葉成濤當回事過。
倒是醫生護士從iuc加護病房出來後,總會或是鄙夷或是憤怒的瞥他兩眼。
葉成濤就坐在角落裏,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能入眼,整張臉也被打的青紫交錯,嘴脣乾裂,稍微一動就流着血。
手也是,或許是那天凍得狠了,手背傷口旁邊竟有了凍瘡。
荼好好的病情,其實很不穩定,剛送入icu加護病房的當夜就出現了緊急情況,好在這情況在醫生的預計之中,連夜就做了處理。
從頭到尾,葉成濤都以着急迫的眼神望着icu病房緊閉的隔絕門,直到知道荼好好又一次從鬼門關被拉回。
他茫然的望着醫院雪白天花板,已經兩天沒睡了,心裏頭的害怕惶恐卻一次次的加重。
他害怕,自己閉上眼睛,荼好好不肯入他夢來。也害怕,自己睡着之後,她就這樣走了。
可人總歸不是鐵打的,葉成濤再怎麼堅持,他還是縮在角落裏,悶悶的睡了一覺。
葉成濤的夢,很亂,他夢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從小,他同蜜雅被葉雙雙灌輸仇恨的思想,對那個突然被帶回葉家的闖入者。
與蜜雅不同,那時的葉成濤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
葉澤晨又有什麼錯呢?錯的都是大人而已。
可當他第一次將真實感情告訴葉雙雙後,得到的卻是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傷害。
從那一刻開始,葉成濤已經明白了站隊的重要性。越往後,事情越發不可控制起來。
母親常常會拿自己同葉澤晨去做比較,要求他去做一些他壓根就不感興趣的事情。
很多時候,葉成濤都想反抗,可當反抗無效後,他選擇了自我放逐。
葉雙雙越是要他學什麼,他就偏偏越是不好好學,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連挽救公司的能力都沒有。
葉成濤很想見見荼好好,在夢中。事實上,他真的見到了。她穿的很是好看,正從不遠處朝向他走來,臉上還掛着再單純溫柔的笑容。
那是她慣常面對自己的模樣,他總嫌棄她煩,總嫌棄她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着自己,總嫌棄她,從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喜歡。
“好好……”葉成濤輕聲叫着她名字,見她走來,小心翼翼想要伸出手將她摟在懷裏。
可是,下一秒……荼好好卻像從不認識他一樣,從他身旁視若無物的走了過去。
葉成濤討好的笑容僵在嘴邊,緩慢的,轉身看着她。
“荼好好……”他輕聲叫着她的名字。
荼好好像是剛剛纔聽到,轉過身來,以着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轟的一聲,葉成濤只覺得有什麼自心裏塌陷。
以前,從覺得她煩,可現如今,爲何會有心如刀絞的感覺?
沒得到答案,荼好好又再度轉身,朝着不遠處走去。而不遠處,有個模糊的人影,在等着她。
葉成濤猛地從夢境當中回神,睜開眼睛,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着,或許是動作太大,竟嗆咳起來。
表情陰冷的荼婉之就這樣看着他。
葉成濤猛捂着嘴,壓抑着咳嗽的慾望,卻怎麼都無法壓抑住,心尖尖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感……
欣欣在隔天來了蘇小念這裏,荼好好的事情她已經在電視上看到了,氣得她咒罵了葉成濤整整一天。
只是,當她從蘇小念這裏聽到新聞報道上沒有說的有關於荼好好的那些事,忍不住的心頭一酸。
“作孽啊。”就連徐姨都難掩心疼。
“我曾經就站在那兒,如果沒有你,沒有顧大雄……”
荼好好的心思,欣欣卻是最理解的,因爲她曾經也爲愛做過傻事。
“最開始時,我對荼好好沒有任何好感,可現在……我倒覺得,她真的挺可憐的。”
欣欣怕蘇小念聽了不開心,畢竟這中間還牽扯上一輩的關係。
“欣欣,我見到我媽了,這次好好的事,也有她的參與。”
欣欣倏然睜大了眼,表情怎麼看怎麼驚訝。
“你媽?你是說……你媽?”或許是太震驚,欣欣連問兩遍。
“嗯。”
欣欣腦袋有些跟不上,她都消失這麼多年,對小念不聞不問的,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
“參與的意思是?”
“以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惡意,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