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邵臣的表情一時間很微妙,不過也是轉瞬即逝,最終點了點頭。手機端 m..
“過去那些事情我就不提了,反正最終的結果是心雅的母親鬱鬱而終,不到半年時間,婉之的母親抱着孩子登堂入室!當然,我父母定下了進門的條件,那就是她與荼婉之均不享有繼承權!”
“至此,這件事塵埃落定,再掀不起半點風浪。”
蘇小念表情沉冷,那些不被提起的事很明顯,是屬於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結果不過一個勝者爲王,一個敗者爲寇。
“不知是不是報應,沒過多少年,婉之她媽也沒了,就剩下那兩個小姐妹。”
“諷刺的是,因不知道前塵舊事,兩人感情倒很好。”
荼邵臣嘴角勾起薄冷的笑,看的蘇小念心裏頭猛地一驚,她總覺得,眼前這長者,提起他哥哥的正妻時,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可有個祕密,卻是誰都不知道的!”
像是察覺到蘇小念內心想法,荼邵臣突然話鋒一轉,雙目與她對視。
“心雅她母親,給她留了一筆遺產,足足有幾個億!”
“知道這件事的,在這世上,只有三個人,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嫂子,還有一個……就是我!那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那筆錢,按照計劃原本要等到心雅出嫁的時候,劃到她賬戶名下,足以保她生活無憂!”
“可你父親,收了我大哥的錢,誘惑了你母親隨他離家出走!”
“你撒謊!”蘇小念猛地站起身來,就這樣瞪着荼邵臣!
他剛纔說了什麼?當年她爸爸是收了荼邵雄的錢?誘惑她母親離家出走的?她不相信!她絕對不相信!
“他的確收了我大哥的錢,這是我親眼所見!”
荼邵臣沉聲開口,看着蘇小念的眼神裏,有着些許憐憫!
“目的呢?”蘇小念努力才找回自己聲音。
“心雅如果要離開荼家和你父親走,那就必須要簽下一份協議放棄名下所有一切!這就是目的!”
“我大哥的目的!”
荼邵臣似也被勾起回憶,聲音裏帶着濃重情緒!
“我大哥不喜歡大嫂,就連她生的孩子都容不下,因爲……在他看來,那將時時刻刻提醒他,曾經被父母操控逼迫他娶了一個他根本就不愛的女人!你見過他,你應該知道,他自大,控制慾強,好像全世界都要被他玩弄在股掌當中!相反,他有多討厭心雅,就有多喜歡婉之!”
蘇小念的防禦轟然倒塌,大腦裏一片空白!理智告訴她,眼前這人說的都是真的,可情感卻怎麼都無法接受!
“你找我來,目的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說這話時,蘇小念聲音乾啞,怒目圓瞪!
荼邵臣就這樣看着她,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將早就放在手邊的文件推到她面前,“這纔是我的目的。”
蘇小念眼神狐疑,但還是將那文件袋打開,直到看清楚紙上到底寫了什麼,表情震驚!
“你……”
“先不說心雅是我從小看長大的,更何況這次我大哥不顧情面動了嬌嬌,只爲了一個賤人所生的女兒,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我手頭上有荼氏百分之十三的股份,今天,我將它全部都轉到你的名下!”
蘇小念手中所拿的,正是股權讓渡書!
“你完全有權利進入荼氏董事會!”
“我對進入荼氏董事會沒有興趣!”
“你是心雅的女兒,有朝一日如果她回來了,你手中的股份,就是能夠讓你母女二人在荼家挺直腰板兒的東西!就算不爲了你自己,爲了你母親,你也說沒興趣?”荼邵臣一句話,令蘇小念沉默起來。
不知過去多久,她伸手從荼邵臣手中接過簽字筆,在文件上重重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論往後你跟我大哥有什麼衝突,你只要打聲招呼,我將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蘇小念聽到他這樣說,可一滴眼淚,隨之跟着滑落下來。
“如果我爸對我媽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又算什麼?”
如果她的存在,只是荼邵雄收回一切的工具,那她又算什麼?
荼邵臣看着蘇小念的眼淚,許久都沒說話,這個問題,他無法代替誰回答!
“我叫人送你回去。”最後,他只說了這樣一句……
蘇小念讓那些人將自己送回了地鐵站,身邊還放着裝有自己私人物品的紙箱,愣愣的坐在地鐵站門口的長椅上。
寒風瑟瑟,駝色羊絨大衣灌了風,起不到保溫效果。手機一直在震動,可蘇小念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臉色蒼白的望着遠處。不知何時,有道高大身影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蘇小念愣愣的擡起頭來,那張輪廓分明,宛如刀削斧劈般深刻的俊逸面容,出現在自己眼前。薄脣抿緊,不經意露出極淡的法令紋,除了葉澤晨之外,還會有誰?
蘇小念穿着帆布鞋的腳無意識踢到他小腿,褲子上立刻出現一抹隱隱鞋印。
“不是讓你給我打電話嗎?怎麼坐在這兒?”
葉澤晨伸出溫暖大掌,蓋在她冰涼涼的小臉上,見蘇小念凍得瑟瑟發抖,又脫下自己大衣來給她披上。大衣裏面,他只穿了薄薄黑色襯衫,還是昨天她給他買的那件兒。直到鼻息間聞到清冽熟悉的男人味,蘇小念終於止住了顫抖,回過神來。
“你怎麼穿這麼少?會凍病的!”蘇小念作勢就要將大衣還給他。
可她力氣又哪裏比得上葉澤晨?卻見那男人伸手摁住她,強勢的在她大衣外面,又給她穿上自己的大衣,一時間,蘇小念顯得有些可笑的臃腫。
“男人不怕冷!”邊說着,邊將她柔軟小手拉入掌心,蹲在她面前,用嘴幫蘇小念呵着暖氣。
——騙人。
這句話在蘇小念嘴邊百轉千回,最終卻還是嚥了回去。
葉澤晨察覺到她有心事,事實上,他提早半個小時就去了電臺,李姐跟他說,小念半小時前就走了。他給她打電話,她卻一直都沒接。直到,他在地鐵口遠遠看見被風吹到蒼白的那張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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