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該死……”再次不知不覺就退出陣法的範圍,頭腦一陣恍惚之後的羅天,也是禁不住的一聲咒罵。
隨着脾氣爆出去之後,羅天的臉色,也是好看了很多。
佈置在大殿周圍的陣法,羅天只知道是幻心法陣的一種。只是關於這一類陣法的傳承,早就是已經失傳了,即便是大派之中的典籍,也不過是略微提及一下,尚且還是語焉不詳。
而今,擺在羅天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除非他藉助自己的修爲破開這陣法,否則也只能放棄對那一座無名殿宇的探索。
心中尋思一番,羅天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絲的苦笑。
幻心法陣的精妙,從哪些古籍上面的捕風捉影,就足以可見一斑了,不像是其他法陣可以亂闖,陷入幻心法陣太久,很可能造成道心失守。
這法陣即便是不知道延續了多少年,早就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威力,還在堅持運轉,可這一點力量,對於羅天造成的傷害,也不是少數。
只是道心上面的裂痕,肉眼看不見罷了,羅天卻能切切實實的感覺到。
一旦道心全部崩潰,修士不是死於心魔,落入瘋癲,就是從此陷入魔道。
這些都不是羅天想要看到的結局,但要是放棄面前的這個殿宇,羅天又是心有不甘。
第一個殿宇,沒有什麼陣法守護,其中就有不得了的資源,而今這一處殿宇,有幻心法陣守護,可見其中的機緣,並非是尋常之物。
“拼了!”口中喃喃的同時,羅天臉上也浮起一絲狠辣的顏色,他最終還是決定拼一把。
雖說自從脫離傭兵組織,尤其是修煉之後,羅天的生活之中,追求最多的還是寧靜,若非是有人主動挑事的話,羅天根本不願意去理會什麼是是非非,他只想安心的修煉。
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江湖,除非是有着碾壓一切的實力,纔有這能夠置身事外的資格。
羅天不想隨波逐流,甚至是在三年之後,能夠有自保的資格,都需要他在修爲上面更進一步。
而在這末法年代之中,老老實實的修煉,就好比是閉門造車,混喫等死一般。
要想修爲提高,就必須獲得或多或少的資源。何況是羅天的時間不多,已經不允許他一步一步的修煉到金丹了。
而今機緣就擺在面前,雖說殿宇裏面的東西,不一定能夠提升修爲,但只是一個萬一,也足以讓羅天冒險一試了。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羅天還是傭兵的時候,就已然明白。
心下已經做出了決定,羅天原本驟然停住的步子,也是再次開始邁出。
這一次,羅天走的很是小心翼翼,速度也是放慢了很多。
不過,眼前看上去的閒庭信步,事實上,羅天卻是一點也不輕鬆。
每每邁出一步的時候,羅天都在不斷的拷問自己的道心。
古籍中,對於幻心法陣的記載少之又少,不同於其他陣法,只要找到陣眼,就能隨手擊破,幻心法陣,除非是陷落進陣法的修士,在道心上面完全碾壓佈陣之人,才能完全不受影響的暢通無阻,當然對於他們來說,要不要破除法陣,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道心上的修爲,要是落在佈陣之人的力量之下,就必須不斷的拷問自己的道心,每一步邁出,都是一次道心上面的較量。
這種法子,也是流傳下來,破除幻心法陣的唯一方法。
羅天和那魔道前輩的修爲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即便這幻心法陣的力量已經去了十之八九,羅天也不過是稍微有了一點闖入陣法的資格罷了。
此陣要是還在全盛之時的話,羅天哪怕只是觸碰上一絲,也都是立刻道心崩潰的結局。
哪怕只是面對殘破的法陣,羅天的壓力,依舊是一點不小。
他原本距離大殿有着五十多丈的距離,而今只是接近大殿,羅天就用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
眼見得離得大殿不足十丈的距離,羅天卻是腳步一片虛浮不說,連着身形,都是搖搖欲墜,似乎再邁出一步,他就會就地跌倒,人事不知。
羅天的臉上,也完全是一片煞白的顏色。
拷問道心,說來簡單,可做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容易。
就好像一個凡人,落進了一個特殊的組織,開始日復一日的對他洗腦,一旦是此人的心境有着絲毫的動搖,陷落就是必然的局面。
當然,最讓人絕望的,還是那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洗腦,不知道要存在多少時候。
羅天現在的經歷,就是類似的危機,只是幻心法陣的精妙,根本不是世俗的洗腦可以相提並論的。
就好比羅天之前在石碑前面經歷的幻陣一般,羅天在這幻心法陣之中,每每前進一小步,都要落入一個兇險的幻陣之中。
看似羅天只是一步步的往前走,可是在於羅天自身來說,它已然完全忘記自己到底是落入了多少幻境之中。
幻境對於道心的考覈,也很是嚴苛。
哪怕是一步的差池,等着再次醒轉的時候,就會發現已經出現在陣法的邊緣,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付之東流。
最爲玄妙的是,之前經歷的一切幻境,也都將隨着身形的後退而忘卻,並非是有了破陣不成的經驗之後,就可以不斷的總結,最終通過經驗來破陣。
這一次,眼見得離得大殿只有三丈的距離,但法陣的壓力,也是驟然的增加。
羅天在一陣恍惚之後,再次站在一開始的方向。
此時的羅天,依然是眼中佈滿了鮮紅的血絲。
恍惚之後,羅天很快攤開手,他的手心裏面,赫然躺着一隻紙鶴。
方纔就是唯恐再被法陣迷惑,羅天才多了一點小心思。
紙鶴能夠記錄一些光影,類似於科技產品之中的攝像機的效果。
羅天的想法,是將幻陣之中的經歷記錄下來。
此時隨着一道法力的激盪,紙鶴立即閃爍出一絲淡淡的光華,離開羅天的手心飛起。
同時,也是有一道光影,直直的投射下來。
羅天的心思,也是禁不住的一陣興奮。
不過等着看清楚那光影呈現的畫面時候,羅天就是禁不住的一聲咒罵。
紙鶴之中有記錄羅天的經歷不假,但也不過是羅天本人的經歷罷了,說的簡單一點,紙鶴之中投下的光影,只有羅天一步一步的接近大殿,再飛速的退出來過程,整個畫面之中,沒有絲毫幻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