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歷太多的感嘆,羅天就強行把目光看着地面,不在去看那些萬家燈火,不再去看那些其樂融融。
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羅天現在的修爲,也沒法找到當初拋棄他的父母,更沒法改變已經經歷的悲慘童年。
他只能感嘆,當初的傭兵生涯,交給他很多的道理,才讓他安安全全的活到現在,還有了人人的羨慕的築基修爲。
但羅天也知道,只是築基還遠遠不夠地。
修煉的道路還長,可謂是任重道遠,也之後不斷的上下求索,認證修煉的方法。推敲世間的大道,纔有可能觸摸那遙不可及的長生之門。
縱然沒有父母,縱然沒有童年,但羅天現在有徒弟,也有葉語彤,有芸芸,不管是紅顏知己,還是兩個徒弟,都需要羅天的庇護,他們才能茁壯成長,才能安心修煉。
越是思量,羅天越是覺得肩上擔子的沉重。
不過羅天也從來不是畏懼挑戰的人,否則,當初發現蜀山的人進入別墅的時候,羅天就會選擇委曲求全了。
正是因爲沉重的壓力,羅天才每每爆發出驚人的底蘊。
這才認定了和蜀山對着幹,羅天是對領他入門,給他功法的葉家先輩報仇,也是強行讓他努力修煉的一個手段。
嘆息一聲,進了房間的羅天,便早早的盤坐在牀上,開始了耽誤了一個白天的修煉。
隨着功法的運轉,一顆紫氣丹,也被羅天塞進口中,慢慢煉化。
築基修士想要提升修爲,遠比練氣的時候,要艱難很多。
甚至在修爲的推動上面,枯坐幾乎就是滴水穿石的作用,理論上是可以的,但現實很少有人有那麼堅定的毅力,也無人有那麼漫長的壽元。
好在羅天有紫氣丹補益,修爲雖然提升的緩慢,但也不是滴水穿石那麼誇張。
羅天估摸着,只要耐心打坐一個多月,他就能突破築基一層,進入築基二層。
只是暫時的麻煩事情很多,都要羅天親力親爲,唯獨要等着春節過去,他纔可能抽出一些空閒來提升修爲。
即便是這些日子忙的團團亂轉,羅天也依舊是忙裏偷閒的修煉,並沒有因此而荒廢了修爲。
一夜無話,清早日頭升起的時候,羅天的一顆紫氣丹,也煉化的差不多了。
正要一鼓作氣的繼續修煉幾個時辰,但是忽然之間,羅天的手機就響了。
微微皺眉之後,羅天看着手機屏幕。
這電話要是別人打來的也就罷了,羅天斷然不會因爲一點瑣事,就停下自己的修煉。
但偏偏聯繫人上面寫着空兒,羅天就不得不接了。
按下接聽和免提,羅天一邊修煉,一邊分心聽着葉空說話。
電話那頭,葉空所處的環境有些嘈雜。
羅天並沒有主動去問,而是聽着葉空說話。
“喂,師父,我在機場。昨天跟你說了,信子她想親自拜訪一下您,不過她想着說,師弟結婚的時候,想必您會很忙,所以就改變了行程,應該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們就會到珠海”葉空在那邊說着,語氣明顯有幾分高興的味道。
羅天不用問就知道,貌似自己的徒弟還算是不賴,真的把九菊的信子小姐給哄得不錯。
葉空在一邊說話,羅天就聽到有個女孩子,再用日語說葉空代他給羅天問好。
羅天聽得出來,這就是那位淺川信子的聲音,只是和葉空說話的時候,淺川信子的語氣甜甜的,完全不是當初面對羅天時候那樣冷冰冰的。
“師父,信子說她很抱歉打擾你的修煉,只是日國這邊的形勢比較複雜。甲賀家族在聽說了九菊一脈要和我們姣好的時候,已經幾次震怒了,他們的族長,也跑去和信子的長輩溝通,造謠說不能相信我們華夏人,信子她在壓制家族中,一些不一樣的聲音,但是明顯老一輩好像已經在暗中支持甲賀家族了”葉空語氣微微一頓,就說出了很多信息。
又是麻煩事,聽到這些羅天也沒心思繼續修煉了。
他略微思量了一下,就開口道:“我在,空兒,你那邊說話方便嗎”
葉空似乎用了些時間,打探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這纔給了羅天肯定的答覆。
羅天讓葉空把電話給淺川信子。
聽到那邊變得甜甜的,帶着問候的聲音,羅天也只能感嘆世事無常,幾乎成了生死大敵的人,而今有捆綁在一起,成了極有可能的盟友。
“羅師父,您好,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信子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着很是舒服。
不得不說,日國人的禮貌,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即便是因爲歷史的問題,羅天對日國的政府不怎麼感冒,但是對這位信子,他還是算比較滿意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慫恿葉空去日國。
“沒事,你那邊的情況,我不在日國,所以我摸不大準確,不過甲賀家族已經採取行動,而你們的長輩,又是一副默認的態度,卻又不管你的作爲,這裏面,怕是有些問題啊”羅天說着,就是一聲嘆息。
 
事情可能遠遠不是葉空說的那麼簡單,即便是羅天知道的這些表面,也足以證明,九菊一脈看似捏在淺川信子手裏,但實際上卻是暗流洶涌。
這種情況的發生,與其說是一種偶然,倒不如說是必然地。
九菊的少主,死在羅天手上,信子和仇人相愛,本身就能說明一些羅天不知道的問題。
再者,淺川信子明知道日國以男兒爲尊,女性即便有能力,也只能像是華夏曆史上的那位大清太后一樣垂簾聽政,但要直接干涉權力核心的話,卻是一個大大的忌諱。
這些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東西,淺川信子不可能不知道。
還有就是葉空和淺川信子,兩人之間的感情,似乎發展的太快了。
葉空說話,方纔的語氣明顯要比以前快很多,開始羅天以爲是因爲他說話不方便,有人在暗中監視。
所以羅天才故意問葉空,是不是有什麼暗中的眼線,但葉空當時的回答是否定的。
當然,羅天並沒有因爲這點捕風捉影,就一定覺得葉空是背叛了自己。
事實上,羅天知道,根本沒有背叛的可能,誰都可能背叛,但是羅天相信,自己看重的兩個徒弟,還有他的兩個女人,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站在羅天這一邊的,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羅天猜測,兩人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他嘗試着,簡單的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