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馮大師說話,盧俊義臉上也掛着一絲濃濃的不安,揮之不去。
最早的時候,他做着走私生意,風生水起。
但這好事沒長久,就被朱永康慫恿柳老四,橫差了一槓子。
柳老四讀書少,也沒什麼腦子,但人家有背景,再加上一個鬼精鬼精的朱永康,頓時就搶走了粵東省大把的外貿生意,這一直都是盧俊義的心病。
所以,盧俊義才和馮大師設局,想辦法坑柳老四的錢,所以,他纔在那次付家大院的拍賣會上,處處擠兌柳老四。
所謂同行是冤家,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
這兩人,可謂是積怨已久。
但沒奈何的是,柳老四靠着柳家樹大根深,即便盧俊義也沒法奈何他。
得知海外的武者和朱永康有仇之後,盧俊義就千方百計的結交,這纔有了上一次對朱永康的暗殺。
只是那陳虎太過倨傲,最後被羅天敗在手下。
而今,眼見得希望來了,這陳虎,要是在死在海里,那盧俊義真是欲哭無淚。
眼見得海風越來越大,即使靠近岸邊,都能看到一米多的白浪,在大海中翻涌起伏,盧俊義臉上的失望之色,就更爲濃郁。
這種天氣下,要是幾十噸的貨船,還能相對穩定一下,要說架勢快艇的話,即使經驗豐富的老舵手,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心中正在擔憂,忽的盧俊義就被旁邊小弟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思緒。
“快看,那那是什麼”
盧俊義猛地擡頭,就看到海面上,一道黑影,拖着長長的白浪,朝着這邊而來。
“快艇這速度怎麼這麼快”盧俊義眼神盯着遠處,口中不由喃喃。
可是他口中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黑影,就在他說話之間,越來越近。
藉着月色,盧俊義看得清清楚楚,那哪是什麼快艇,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他雙腳踏着海浪,在海面上狂奔而來
“怎麼可能”盧俊義一把摘掉臉上的墨鏡,等他真的看清之後,當即嚇得硬生生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站穩。
一邊的小弟們,也一個個震驚地直呼。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
“這還是人嗎,人怎麼能在海面上奔跑”
“這麼大的浪,他怎麼做到的”
衆人紛紛驚呼出聲,那人明顯是從遠處跑來的。
此時,站在岸邊,看着那起伏的白浪,都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更不要說遠處的海域,必然是波濤洶涌。
便是這樣,那踏浪而來的人影,給他們的震驚就越重。
人羣裏面,很多人都當即變了顏色。
所有人都被嚇壞了,他們傻了一般,看着那一道長長的白浪,好像刺刀一樣劃開海面,飛速的朝着岸邊靠近。
一陣震耳欲聾的水聲中,那穿着黑西裝的人影,眼見得到了岸邊,身子一個飛縱,皮鞋點了一下浪頭,便好似魚鷹一般,從海面上彈起,穩穩的落在岸上
一時之間,全場死寂,只有那嗚咽的海風,還在咆哮不止
遠處的車燈映照下,盧俊義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
他身上的黑西裝,已經被海浪打溼,但沉穩的身形,像是釘子一般,穩穩的立在地上。
瞅着那一副兇悍而剛毅的面容,盧俊義上前,顫顫巍巍的問道:“龍你是龍大爺”
“是我。”陳龍淡淡的回了一聲,隨即如刀一樣的目光看向盧俊義。
哪怕盧俊義是粵州市頂級的大佬,此刻也被他一眼,看得膽戰心驚,整個人在那目光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就是盧俊義”陳龍語氣淡然的問了一句,但不等盧俊義說話,他又自言自語:“應該是沒走錯地方了。”
一邊說話,陳龍的目光也慢慢掃過人羣。
但凡被他目光過處,無一人不退縮。
陳龍一臉倨傲,但看到一身青衫的馮大師之後,他微微愕然,隨即冷笑道:“沒想到這種小地方,還能看到一個進了道門的人,難得難得。”
面對倨傲的陳龍,馮大師抱着拳苦笑:“我也沒想到龍大爺的功力深厚如斯,只怕在天人中間,您的武道,也是神乎其神了。”
前有羅天一手招來雷霆怒火,後有這陳龍踏破海浪,跨海而來,馮大師被打擊,可謂是接二連三了。
原以爲自己也算是一方高人,但來到這江東之後,竟是慘淡至此
不過對於這等人物,馮大師除了苦笑,還能怎樣
“我弟弟的死因,你們查出來了嗎”陳龍不等寒暄,便直接進了主題,說話間,他的臉色也帶着一絲哀痛。
盧俊義微微一愣,才趕緊回道:“有線索,應該確定,就是那朱永康下的手。”
“呵呵”陳龍先是冷笑隨即一把揪住盧俊義的領子:“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阿虎他雖然武功不濟,也不可能死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混混手中”
“朱永康,不是我小看他,就是他拿着槍,也萬萬不是阿虎的對手”
陳龍越說,盧俊義越是害怕。
生怕這龍大爺一生氣,就把他丟進海里去餵魚。
眼看老大被人提溜小雞仔一樣提在手裏,盧俊義的那些手下,竟都是呆呆的看着,一個屁都不敢放,更不要說出手救人了。
“龍大爺息怒啊。”還是那馮大師關鍵時候站了出來,微微思量,隨即才道:“如若您說的不錯的話,那殺死令弟的,確實另有其人。”
“哦”陳龍臉上帶着一絲感興趣的模樣,這才鬆開了盧俊義:“你知道是什麼人”
“知道。”沒等馮大師說話,盧俊義就搶着道:“那朱永康和柳老四,也不知道從哪裏請了一位奇人,他能一聲喝下天上雷電,就連馮大師,也被他一個照面就擊敗了。這個人很強,那邊好像叫他是羅大師”
“雷電”陳龍冰冷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變化,語氣也帶着幾分意外:“雷法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華夏還有會用雷法的人”
“不錯,這個人很強。我連他一招都接不住,我懷疑,他是紫霄派的人,而且在弟子裏面,身份絕對不會低”馮大師拍着胸口肯定。
一說起羅天,他就忍不住哆嗦,幾乎成了慣性。
實在是那次敗的太過荒唐,而且馮大師也被癸水神雷給劈得不輕,到現在腦門都是光禿禿的,原本扎着道髻,現在生生成了地中海的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