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太子府。
“找個人都找不到,通通都是廢物”南宮瀾十分生氣,一把掃落了桌上的書。
南宮炎和紀青雪已經離開京都許久,可是派出去的探子卻連他們去哪裏都不知道。
紀青靈端了一杯參茶來,她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下去吧”
那些探子聽到這句話如同大赦,十分倉惶地逃了出去。
南宮瀾看着紀青靈,冷冷地開口:“就算你懷有身孕,這太子府也輪不到你來做主”
紀青靈端起參茶遞給南宮瀾,可惜南宮瀾卻十分不領情。
紀青靈挑眉,不喝就算了。
紀青靈自己端着參茶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起茶來,南宮瀾怒氣更甚:“我知道,你是故意告訴父皇你懷有身孕,好讓父皇將我遣回太子府,你如今這膽子是越發大了”
紀青靈輕輕喝了一口,果真是懷了身孕,口味越發刁鑽了,這參茶真是難喝呀
“如今睿王齊王,都不在京都,難道這不是我們大好的機會嗎”
南宮瀾皺眉,機會,什麼機會
嘖嘖,虧他還掛了太子的頭銜,做人蠢成這樣子,紀青靈此刻都懷疑她是不是瞎了眼,所以纔會看上了南宮瀾這個廢物。
紀青靈起身,與他對視,眼裏充滿狠厲之色:“自然是我們奪位的好機會”
南宮瀾下意識地狠狠拍桌:“大膽紀青靈你越來越放肆了,竟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紀青靈冷笑:“你看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子,你覺得,紀青雪她會看上你嗎”
聽到紀青靈提起那個女人,南宮瀾心中怒氣大盛,上次秋山狩獵,居然敗在了一個女人手下,這讓南宮瀾十分不服氣,如今他拼命的學習武功,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把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狠狠的踩在自己腳底下。
南宮瀾毫不猶豫地扯着紀青靈的領子,他一字一句道:“你方纔胡言亂語什麼”
見他如此緊張的模樣,紀青靈連連搖頭:“我在說什麼殿下不是最清楚嗎嘖嘖,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情啊”
南宮瀾擡手作勢便要打下去,紀青靈卻毫無畏色:“你打啊”
見南宮瀾的手遲遲不肯落下來,紀青靈一把掙脫了他的束縛:“行了,下不去手,就不要再裝腔作勢。現在你要考慮的是怎麼儘快繼承父皇的大統”
南宮瀾收了手,我已是東宮太子,父皇將皇位傳給我遲早的事情
這話在紀青靈耳朵裏就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別太天真了,你當真以爲父皇真的會把皇位傳給你父皇自小最疼愛的人是誰,你可別忘了。從前南宮炎身患絕症,自然不足爲患,可是現在有傳言紀青雪已經將她的病給治好了,你不得不防。”
“況且,南宮炎身邊還有一個齊王在,你認爲到時候你能爭的過誰,倒不如趁此機會,我們”
“什麼”
紀青靈的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輕輕畫下四個字:
弒君,奪位。
南宮瀾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彷彿並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紀青靈。
“紀青靈,你”
紀青靈狠絕地開口道:“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拿出一點男人該有的氣魄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況且你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若你能登上皇位,這天下,還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和人嗎”
紀青靈替他整理着領口,臉上始終帶着溫柔的笑意,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讓南宮瀾心中無端生出一股寒意來。
“殿下好生考慮吧,青靈該回去喝安胎藥了。”
紀青靈離開之後,南宮瀾久久不能回神。
其實紀青靈說的並無道理,若父皇真的有心傳位給自己又何必等到現在呢,而且要是南宮炎的病真的已經被治好了,那他的太子之位真的還能夠保住嗎
南宮瀾雙手緊握成拳,成王敗寇,自然需要搶佔先機,先下手爲強
丞相府。
紀林告了病假在府中靜養着,他搬回了東院住,這天他正在修建一盆花草,許隱落卻來了。
“隱落,你怎麼來了”
對於她的突然造訪,紀林倒很是意外。
“紀林,我手下的人查到太子那邊有異動,恐怕就在最近一段時間這京都的天就要變了。”
許隱落等的就是這一天,她要南宮玄的兒子和他內鬥,最好雙方爭個你死我活,這樣她纔可以有機會親手殺了南宮玄。
紀林凝神看着許隱落:“你告訴我這些,是需要我爲你做什麼”
“你想爲敏柔報仇嗎”
提到敏柔的時候,紀林的眼裏露出一絲殺氣,沒錯,他恨南宮玄,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被自己的貪慾矇蔽了眼睛,華敏柔就不會死了,也不會讓紀青雪恨了他這麼久。
“你說吧,我要怎麼做。”紀林神色又恢復了平靜,在敵人沒有完全暴露自己的弱點時,他需要蟄伏,需要在一旁守着,這樣在敵人最虛弱的時候纔好給他致命一擊。
許隱落將一封信遞給了紀林:“這上面有南宮玄安插在各個將軍府上的眼線,我要你找到他們,然後通過這些眼線找到這幾位將軍的弱點,南宮瀾不是想要篡位嗎,那我們就幫他一把,做一回他的東風。”
南宮玄手下除了遊懷竹和睿王,還有四大將軍。他將兵符一分爲二,一半由自己保管,而他又將一半的兵符又分成了四份,分別交給四位將軍保管,只有將這兵符集齊了,方能調動數十萬禁衛軍。
這四位將軍的身邊,有很多南宮玄的人才看守着,若是發現他們有異動的話,這些探子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事到如今,許隱落需要紀林要搶先一步拿到兵符,至於另一半,許隱落相信南宮瀾會幫他們拿到的。
紀林手裏緊緊抓着那份名單,他笑,敏柔,是到了給你報仇的時候了。你在天上好好看着,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好戲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