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酒定定神”
蕭祁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清澈剔透的xo白蘭地。
酒液入口甘冽清爽,伴着一絲絲辛辣,使混亂的腦海爲之一凜。
洛笙不顧一切地大口灌下了去,胸口急促起伏,眼裏透出了強烈的驚懼。
“放輕鬆。”
蕭祁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輕描淡寫:“接下來,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
“這裏的規矩很簡單,強者佔有一切,弱者屍骨無存。”
“你很強”
“比你想的要強。”
洛笙心底一寒,這完全是地獄的法則。她看着周圍的一張張人臉,男人們對她熟視無睹,女人則紛紛投來嫉妒的目光。
有什麼好嫉妒呢
因爲佔有我的男人更強大更殘暴
這還是人的思維麼根本就是野獸的邏輯
洛笙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心情,該擺什麼樣的表情。她只是忽然很想笑,放聲大笑,竭力大笑。
“在想什麼”蕭祁問。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到了地獄這些人都是惡鬼”
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而你是這羣惡鬼的王。”
“喲,修辭學學得不錯,”蕭祁懶洋洋地點頭,“蠻形象的。”
“對了,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我來救你啊。”他一揚眉梢,忽地粲然一笑。
“什麼”
洛笙傻了。她猜測過一千個一萬個答案,卻唯獨沒想過他會這麼說。
那一剎她心亂如麻,理智掙扎着激烈抗拒,心底卻悄然流過一絲酸澀陰暗的甜蜜。
“喂喂,表情別這麼可怕好嗎”
蕭祁饒有興致地欣賞着她的表情,紫瞳深處光影變幻,“耍你玩的。”
“那到底是爲什麼”
洛笙一陣氣結,卻還是忍不住追問,“你認識這些人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是亞蘭蒂斯的少主麼還是什麼恐怖分子”
“嘖,你問這麼多幹嘛”
蕭祁歪着頭,似笑非笑,“想嫁給我嗎”
“”
洛笙徹底敗退了。
她終於放棄了要和蕭祁溝通的想法,滿心都是無能爲力。
這傢伙剛纔還是個暴戾的冷麪殺手,現在卻又輕佻得像個花花公子,完全沒有常理可講。
她已經放棄去猜測什麼了。有時覺得這個男人的心深不可測,有時卻又覺得他只是任性自我,於是懶得講什麼道理。
兩個人再沒有話說。蕭祁偶爾借醉去攬她的腰,低頭假意擁吻,纏綿中帶着幾分粗暴。
洛笙從未與人如此接觸,如坐鍼氈卻不敢反抗,又羞又窘,忍不住“啊”的一聲低吟。
蕭祁一聲低笑,終於鬆開了她,眼裏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般的促狹。
女人們嫉妒的目光更加熾熱,簡直要冒出火來。跟那些粗野的男人不一樣,這混蛋確實長得頗爲英俊,是很受女人歡迎的那種人。
“對了。”
蕭祁晃了晃手裏的半瓶酒,忽然說,“喂,我們把酒分了吧”
他把剩下的白蘭地分別倒進兩支酒杯,遞了一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