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轟然巨響之後,箱子洞開。其中蜷縮着一個上半身赤裸的年輕男子,陷入了昏迷。
“這是”
黑衣青年瞳孔一縮,“活人嗎”
莫名地,他感覺到心底涌起了一絲寒意。
總覺得很奇怪這些天來,西陵少帝等人變得越來越不正常。極端理智,極少流露出作爲人的七情六慾。
“嘩啦啦”
兩根鐵鎖釘入巖壁,西陵少帝親自動手,將那昏迷之人束縛住。並非普通的捆綁,而是鎖住雙手、強行使其跪在冰面上,如同一場嚴肅而詭祕的儀式。
藉着火光,能看清這個人的容顏。臉色蒼白,眉目卻頗爲俊朗,甚至帶有一點女孩般的清秀。
最讓黑衣青年訝異的,是對方那種特殊的體質。彷彿一團紅蓮之火,永恆不息地跳躍着,甚至能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炙熱。
“不可思議。”
他喃喃道,“世上,竟然還有這種體質”
“師弟。”
這時,西陵少帝開口了,“和以往不一樣,這個祭品很受師尊重視。由你負責照看,絕不能讓他死了。”
“是。”
黑衣青年不敢多問,只能應下。
不知爲何西陵少帝眼神,越來越給他一股驚悚之感。
原本,那是一雙貪婪的、充斥着勃勃野心的眼睛。可如今卻變得淡漠至極,彷彿無論殺了多少人、甚至自己丟掉性命都不會有絲毫觸動。
“走”
西陵少帝一揮手。
衆護衛迅速收拾好一切,跟上前者,融入深邃的黑暗。
一行人離開後,周圍又陷入一片絕對的死寂。偶爾能聽到蛇女在冰面下劃過,幽深寂靜,彷彿巨大的魚羣遊過。
“這個人”
黑衣青年微微皺眉,彷彿着了魔一般走上冰面,仔細看着那個被稱爲祭品的人,“這個人,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分明是個陌生人。
可認真看他的五官又會覺得,和印象中的某個人頗爲神似。隱隱有種熟悉感。
“這是在對我說話嗎”
那祭品睫毛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向黑衣青年,目光裏閃過一絲微微的驚異,“嗯你”
“和他們不一樣你的心火,還是熱的嗎”
“心火什麼意思”
不知爲何,黑衣青年心裏咯噔了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說不一樣那,剛纔那些人呢”
“沒有溫度。”
祭品搖搖頭,嘆了口氣,“他們全都一樣和正常人不同,不管怎麼感應也沒有溫度。那些傢伙,太詭異了。”
“喂。”
黑衣青年心底泛起一絲徹骨的寒意,“沒有溫度意味着什麼”
“不知道。”
祭品青年仰頭望天,呼出一口白氣,“但是,總覺得很不祥比起這樣活着,或許還是死了比較幸福吧”
“”
下意識地,黑衣青年握緊了懷中的青玉小瓶,喃喃,“這個地方越來越詭異了。”
的確。
最近幾天,每次看到西陵少帝等人都彷彿看見了一件件冰冷的武器。感覺不到任何人氣,宛如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