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前往北洲,就是最終決戰了。
關乎靈海五洲的命運,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爭鬥,還有,夜慕白的復活。
當然在雪遙夏看來,她在意的只有最後一個目的而已。
至於這世界會如何被攪動風雲,誰能爲王,這都跟她無關。
她只想把那個平時看起來壞壞的,一到關鍵時刻卻始終護住她的男人給找回來。
雪遙夏知道此行免不了會跟諸多妖物作戰,便把能安排的戰力幾乎都安排上了,除了銀狐姐弟跟雪青松等人在東洲繼續跟白骨一族周旋,剩下有實力的,都帶去北洲。
僅留一部分人在中洲駐守。
“小夏,你覺得,就憑我們這些人,可以打倒妖族和風清絕嗎”
宿舍中,立秋一臉擔憂的看向雪遙夏。
雪遙夏靜靜坐在榻上,抱着膝蓋,凝視前方的幽幽殘影。
許久,她纔開口慢吞吞的回答:“難。”
“唉,果然啊,我就知道這事兒太懸了。”
立秋坐下來,滿心糾結。
他不知道這時候應不應該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帶雪遙夏上聖痕山去尋求支援。
按規矩,聖痕山是絕不會干涉山下之事的。
可是現在靈海五洲都快要出現翻天覆地的變亂了,誰也不知道風清絕得到那麼強大的力量以後到底想幹什麼,要是他想毀滅世界,那可怎麼辦
“最後一句。”
突然,雪遙夏喃喃出聲了。
“啊”立秋茫然的擡起頭來。
“我沒有聽到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呃,讓我想想啊,好像是我就知道這事兒太懸了”
“”
雪遙夏咬着脣,杏眸中驀然泛起水霧,連鼻尖都微微發紅了。
立秋慌了,忐忑地站起身來:“我說錯話了嗎小夏,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別說,小妖女梨花帶雨時的樣子,既是楚楚可憐,又讓人不由自主的後背發寒,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雪遙夏垂眸,哽咽道:“夜慕白給我的留言,他說在我忘記他之前,有最後一句話想告訴我,可是當時我下意識去抵抗他的靈力,所以沒有聽到他說的是什麼。”
立秋愣住。
在這一瞬間,他身爲一名終生不能懂情的聖痕山弟子,心中卻也受到了極大的觸動。
原來,僅僅是一句話沒有聽清楚,就能讓人產生這麼悲傷難過的心情嗎
看着雪遙夏把小臉埋在膝蓋裏,纖細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縱使立秋從未愛過別人,竟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疼痛。
情之所至,生者可死,死者可生。
立秋回過神來後,便下定了決心。
他走到雪遙夏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不要傷心了,你以後一定還會有機會再見到夜公子的,到時候,你再親口問問他想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如此當面傾訴,豈不是更好”
“我可不會讓他說完就輕易了事,他必須給我說上一千遍,一萬遍,天天說,以示懲罰。”
雪遙夏稍稍擡起頭來,跟小花貓似的臉蛋上掛着惡狠狠的表情。
立秋苦笑了一會兒,旋即鄭重道:“小夏,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