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沉重壓抑的氣氛裏呆久了,心理狀況就很容易出問題。
雪遙夏還算好的,她承受能力強,但其他人比如葉無涯這樣兒的,已經急得抓耳撓腮,跟死到臨頭的猴子似的。
“夜慕白,你覺得這些畫上有什麼機關嗎”
雪遙夏擡眸,看向始終平靜的夜慕白。
夜慕白微微搖頭:“單憑這樣看,看不出來。”
雪遙夏想了想,說:“那要不,我們直接放火把這些畫像給燒了,看能不能逼出點東西來。”
“可以。”
得了夜慕白贊同,雪遙夏立馬來了興致,挑挑揀揀,決定燒一幅她最看不順眼的。
畫中女子端坐在椅子上,聽一個婆婆訓誡。
這些畫像裏偶爾也會出現其他人,但都畫得很隨便,唯有這個女人像是鍍了金光一樣,足以看出畫她的人對她有多上心。
雪遙夏在皇宮裏見過這樣的婆婆,她們是專門教后妃禮儀的,諸如面對陛下時要用多大的音量說話,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不該笑,這些規矩都必須遵守
呸,去他的規矩,去他的禮儀。
雪遙夏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一點。
制定這些規矩的人,無非是想要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罷了,看着別人在他的控制下,變成一個個循規蹈矩的傀儡真不知這有什麼樂趣。
從這方面來說,夜慕白絕對算是統治者中的一股清流。
據雪遙夏觀察,夜影宮裏幾乎沒有規矩。
就好比飛影和流影,其實夜慕白從來沒要求過他們下跪,這倆人去見夜慕白的時候,都是主動單膝跪下以表忠誠。
上位者若是有足夠的人格魅力,不需要提出任何要求,都能吸引一大堆人追隨他,至於那些沒有能耐的,就只能通過規矩一類的束縛來增強凝聚力,穩固人心。
雪遙夏拿出火摺子,直接點燃了這幅畫像,把端坐的女人和一臉嚴肅的婆婆都捲進火星裏。
“夏夏,你做什麼呢”
葉無涯察覺到雪遙夏的行動,大驚失色。
這些畫,他連碰都不敢碰,生怕裏面會有什麼古怪,可雪遙夏居然直接拆下來給燒了
雪遙夏淡淡凝視着地面的火團:“氣味很正常,火焰的顏色也很正常,這幅畫上並沒有任何問題麼”
可是,當這團火漸漸熄滅,畫像化爲一堆灰燼後,雪遙夏再擡起頭來。
她發現不正常的地方了。
方纔牆壁上放着這幅畫的空位,憑空又出現了另一幅完全相同的畫像。
雪遙夏反而笑了:“怎麼,這些畫還能跟頭髮一樣,重新長出來”
不對,有個地方不同了。
先前那幅畫,畫中的訓誡婆婆是一臉嚴肅的看着那貴族小姐。
如今這幅,訓誡婆婆卻是怒瞪着畫外的雪遙夏,像是隨時有可能撲出來吃了她。
“小兔子,你過來看看。”狂刀突然在不遠處出聲。
“這就來。”
雪遙夏臨走前,再瞥了一眼牆上新冒出來的畫,拿出匕首在訓誡婆婆的眼睛上戳了兩個窟窿。
“呵呵,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