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男人動了。
他用一根手指,直挺挺對準了乖乖走過去站着聽訓的林洲的鼻頭:
“逆子,跪下!”
聞言,梁淺控制不住地往前邁出一步,已經走過來和梁淺站在一起的程歡捂住嘴,再次震驚地看了這一對父母一眼。
這都什麼年頭了,有這麼保守不開明的父母就算了,還有這麼嚴厲的叫人下跪的懲罰方式嗎?
大清早亡了!下跪那一套太折騰人了吧!
而且,還是在她這個外人面前,就在走廊外面,他們都一點兒不顧及兒子的顏面的嗎?
林洲站在原地,並沒有如父親所言的那般乖乖地下跪。
梁淺清晰地看見,他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手掌,緊緊地抓住了褲子,握成了拳頭。
“好啊,長大了,翅膀硬了,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養不教父之過,你做出了這樣叫林家,叫我們丟臉的事情,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不可!”
林洲沒有乖乖照做,頓時就讓男人怒不可遏。
他將體面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手一扔,一邊沉沉怒吼着,一邊就擼起了袖子。
似乎馬上就準備要動手打人!
梁淺一驚,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聲往前走去:
“慢着,住手!”
程歡低呼一聲,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好友。
那男的想要動手,一看就力氣很大,危險的很,要是不管不顧地失去理智,將好友誤傷了怎麼辦?
然而梁淺步子邁得飛快,讓程歡伸出去的手落了一個空。
梁淺快步到了跟前,一把拉住林洲的手將他往後帶着後退,遠離了那對中年夫妻兩步。
她警惕地看着男人:“你想幹嘛?就算你是林洲爸爸,家暴也是不對的!”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家的事情,又憑什麼管到我頭上,我教訓兒子,關你什麼事情?”
中年男人不悅地盯着梁淺,漆黑的眸子如同鷹隼,叫人心生畏懼。
然而梁淺也不是個弱的,她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而且,對方越兇,她就越不怕。
曾經玩得最瘋的時候,有人挑釁她,玩命飆車、高空跳傘,她什麼沒有體驗過,就不帶怕的。
林洲喝醉時候,梁淺已經側面知道了一些他從小被大家長式父母強權壓制的事情,現在若還想要欺負林洲,得先問問她答不答應。
“不用管我是誰,總之你不能因爲一點小事就對林洲動手!”
到底記得對方是林洲的父母,梁淺話語還帶着轉圜的餘地,看了一眼他們商業精英的穿着,說道:“看你們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當衆打罵人,就算是兒子,也不太好看吧!”
中年男女對視一眼,又臉色難看地看朝“外人”,也就是梁淺和程歡瞅了一眼,頓時臉拉了下來。
他將林洲房子的大門朝裏面完全拉開,指着林洲,用毫不留情的語氣命令道:“你,給我進來!”
不用想也知道,林洲進去後,也就是關門捱揍的結果。
梁淺本是想要緩和矛盾勸一句,不曾想被對方理解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