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車廂,馬兒前蹄突然高高揚起。
平地突然傾斜,寧夜一個措手不及,連帶着如歌一起倒進了鋪着軟墊的車廂裏面
姿勢剛好是:如歌在上,寧夜在下。
微風撩起車簾子一角,讓安統領和燕如歌都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裏面情形,兩人對視而笑。
安統領走過去,拍了拍馬兒的鬃毛,一臉欣慰:
小黑,好樣的
給我們殿下製造了機會,等會兒一定多多犒勞你寬大的車廂裏面,寧夜手忙腳亂地站起來,越是慌亂,這動作就越發遲鈍,還時不時出個錯。
一不小心碰到了如歌肌膚,慌得將手迅速地收回來。
只是這樣一來,他又跌在瞭如歌身上。
如歌也不催促,就這麼看着。
哪怕此刻的寧夜一臉窘態,在她眼裏也哪哪兒都可愛又迷人
好不容易寧夜爬起來坐好,又趕緊將如歌拉起來,緊張問,“歌兒,你沒事吧,我有沒有壓到你”
如歌搖了搖頭,“放心,孤沒有被你壓到”
隨後,她突然靠近寧夜耳邊,輕輕呼出了一口熱氣,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以後,還是孤壓你比較好”
此壓非彼壓
意有所指的話,頓時讓剛剛安心的寧夜一顆心提起來,然後臉色爆紅
歌兒,怎麼變成這樣了竟然說那樣的話
一直到如酒坐進來寬敞的車廂時,寧夜臉上的熱度還沒有消退。
如酒有心打趣,可畢竟被大皇姐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又賊心沒賊膽兒。
寧夜臉色正常之後,如酒就開始一口一個“姐夫”地問東問西了。
她主要好奇的是兩人之間怎麼相愛然後在一起的,偏偏寧夜又不願意多說。
大皇姐在場,如酒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能強行壓下好奇心轉移話題,將京城裏的一些趣事兒說出來給兩人樂呵一下。
她話語當中已然沒將寧夜當成外人,就和對待如歌一樣敬愛有加。
寧夜心中微暖,很快就適應瞭如酒的嘰嘰喳喳,對她的性格也多了幾分瞭解。
寧夜疑惑於如酒叫“姐夫”的爽快,可實際上,和如歌姐妹多年,如酒自然知道大皇姐的脾性。
如她潔身自好又有韌性之人,能對一人如此用心,甚至穿着相同的衣服將寧夜帶到她這個妹妹身邊來,已是表明認定了寧夜。
而此舉,也是證明了她在大皇姐心目中依舊是“家人”的位置,所以纔將未來的伴侶帶到她面前來。
想到這一點,如酒心中對如歌的不解和埋怨就消失殆盡。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大皇姐永遠都是大皇姐。
是親人,無可替代的存在
馬車已走了好長一段路,路過熱鬧的街市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大皇姐,還沒到嗎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如酒忍耐不住問。
“去,春風亭。那兒的花開得不錯。”如歌頭也沒擡地回答。
“也好。”
如酒並不知道如歌的用意,溫順地應了聲,然後繼續愉悅地攀談。
如歌餘光注意到了嘰嘰喳喳興奮說話的如酒,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