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似乎有點熱啊。
寧夜想。
“你平時,怕是喝酒不多吧”如歌挑起話題問。
“嗯。”寧夜點頭。
許是對旁邊坐着的人充滿信任,沒有一絲防備,他難得放鬆,娓娓道來:“因爲喝酒傷身,而且做我們這一行的,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和防備,喝醉最是誤事,說不定就因爲貪杯,在不清醒時就被敵人了結了性命。”
“所以,很少喝酒,也不能喝酒,尤其是,不能喝醉,也從未喝醉過。”
寧夜像是在和如歌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語氣裏很是平靜。
可如歌卻從他短短几句話裏,似乎看到了他過去生活的種種艱辛,每一次出任務,就是在刀口上找生活,都是一場生命的豪賭。
若是失敗了,一着不慎,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如歌胸口突然涌上了一股細細密密的疼惜來,甚至有種衝動想給他一個擁抱。
和他說,以後孤庇佑你一生一世,叫你再不用忍受人世滄桑和顛沛流離。
“寧夜~”不能太過唐突,可如歌還是很想呼喚他一聲。
“嗯”寧夜擡頭看過來。
如歌已經不受控制地擡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
寧夜撞入那雙清澈似水的眸光裏,便看到了裏面細細密密的憐愛和疼惜。
一瞬間,他心跳快了一拍,深陷那雙眼睛的溫柔裏,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很快就絞在了一起。
如歌慢慢朝着寧夜的臉龐靠近,寧夜亦是忘記了躲避。
就在兩人快要緊貼在一起的時候,寧夜突然側過了臉,迅速從石凳上站起跪在了地上。
“殿”寧夜正要請罪的時候,如歌已經率先開口。
“是孤醉了,和你無關,快起來吧。”
寧夜沉默幾秒鐘,然後站了起來。
接下來,無論如歌怎麼說,寧夜都不肯和她同坐喝酒了。
於是一個坐着一杯一杯地自斟自飲,一個站着沉默不語,餘光卻一直注意着女子。
見如歌喝得越來越多,寧夜神色越發擔憂着急。
壺裏倒不出來了,如歌舉起酒壺準備叫安統領繼續換酒的時候,手腕被一人捉住。
拿過武器的手掌帶着輕薄的繭子,溫熱而乾燥。
“殿下,”寧夜擔憂道,“你不能再喝了,不然就要醉了。”
“好。孤聽你的,不喝”如歌乖乖地放下了酒壺。
她突然站起來,甩開寧夜的手,和他面對面。
“寧夜,你叫孤不喝,孤便不喝。”
似醉非醉的女子說話的時候,臉色坨紅,眸光水潤,言語之間表露出對眼前之人十足的特別來,包含着清晰的情意。
望着他時,還有些莫名的委屈在,似乎在和他賭氣似的。
寧夜明白她在氣什麼,氣的到底還是他拒絕入東宮。
心裏早已軟成一片,只想立刻便陪伴再側,去哪兒都隨她走。
可理智卻該死地沒有丟失
如歌繼續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寧夜垂眸,避開如歌的目光,已經不想在這裏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