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書院院長的母親,曾說若他是女兒身必定功名在握光宗耀祖,可惜是個兒郎只能居於後院。
當他決意斷情之後,當他不再被那一層虛妄的愛意所迷惑,很多事情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朝政大事,他並非不懂,只是爲了那份職責和愛意恪守本分從未越雷池一步
但現在,爲了歌兒,他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
柳氏,燕明珠
你們真當本宮是紙捏的不成
竟然逼迫本宮及吾兒至此那別怪本宮從此與你們二人爲敵
皇正君那雙總是包容溫和的眼眸,罕見地閃過了一抹厲色
京城大街。
一輛低調不失奢華的馬車正在地面行駛,馬車裏的正是出來辦事準備回去的燕如歌。
風吹開了一側的車簾子,如歌放眼望去,竟又是在一家藥鋪門口,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戴着黑色的的斗笠,黑紗遮住了脖子和臉,依舊一身黑衣,可還是被如歌認了出來。
她和某個刺客當真是極有緣分的。
這纔多久,就見了三次。
第一次在東宮,第二次在天香樓,第三次竟然是這大街。
如歌嘴角浮現了一抹不自知的笑容。
那刺客似乎和藥鋪老闆有了爭執,被戴布巾的老闆王門外趕。
“停下”
如歌一聲令下,馬車便剛好停在了藥鋪門口。
她率先跳下馬車,用眼神阻止貼身宮女跟過來。
“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呢我說了我們這裏的藥材漲價了,買不起就別再這裏丟人現眼”藥鋪老闆一臉鄙夷地看着眼前這個見不得人的斗笠男人,就要繼續將他往門外推。
寧夜這幾日一直在勤練武功,不想用力過度造成舊傷復發,出門準備來買一些藥材回去調養卻發現藥材漲價他帶的錢不夠。
見藥鋪老闆如此狗眼看人低,寧夜眼裏閃過幾抹戾氣,右手握住了身側的劍柄。
正待他要給這個老闆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按在了他握劍柄的手背上,身側已經多了一人。
只聽見泉水般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老闆,這些夠不夠”
如歌遞了一張銀票過去。
藥鋪老闆眼前一亮,點頭如搗蒜,“夠了夠了,絕對夠了。”
“那還不快去將這位客人需要的藥材都拿來”
“好的,姑娘,這就去”藥鋪老闆笑嘻嘻地跑進去,招呼夥計撿藥、稱量、包裝。
如歌早已將手縮回來,轉頭和被斗笠遮住臉的寧夜面對面。
“兄弟,孤,咳,我幫你解了燃眉之急,不說百倍償還,好歹得說聲謝謝吧”如歌雙目清亮,眸中帶着笑意看向寧夜,主動要求感謝。
寧夜從斗笠中看外面的世界,都帶上了一層灰暗的顏色。
可唯獨眼前女子白皙玉質般的容顏、明媚的笑意,卻彷彿是絢爛的彩虹,色彩鮮明。
眼前人打扮低調,一身簡單的白衣,只在袖擺衣角繡上金色的暗紋。
咋一看壓根不會注意,但在陽光折射下會閃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