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進來了。”
思襯之間,門外的侍女似乎得到了某種無聲的指令,已經上前,眼看着就要伸手將門推開
刺客心中一急,手中的力道不免又加重了幾分。
燕如歌連忙握住他的手腕,冷眼怒看他,大哥你小心點你的劍
力道重一分,對她的脖子可是嚴重的摧殘啊
就算不會傷及性命,留一道傷疤在脖子上實在是影響堂堂燕國儲君的美觀。
刺客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時刻燕如歌竟然還有如此膽量和他較勁兒。
來不及多想,因爲下一刻他就被燕如歌帶着滾入了柔軟奢華的錦帳當中。
刺客被燕如歌壓在塌上,拿劍的手被燕如歌一手按在了一側,發怒正要動作之間,脣邊已堵上了一根青蔥手指:
“噓想活着出去,就不要說話”
燕如歌如此一說,刺客頓時不再動作,只是半躺在牀上的身體無比僵硬。
他心中明瞭,既然燕如歌能擺脫他的禁錮,現在要是想要捉住他只需要大喊一聲就行。
真想要他的命,不必如此爲他遮掩。
見刺客如此識相,燕如歌拿開手指。
隨即翻身躺在他身側,一把揭過旁邊的明黃色刺繡錦被,蓋在兩人身上。
門已經被侍女打開,秋詞進來後看到室內一片狼藉,驚呼道,“殿下,這桌椅”
“無礙,孤方纔做了個噩夢,發泄了一番纔好些。”燕如歌聲音慵懶中帶着睡意,回道。
隔着兩層帷帳,侍女秋詞看見自家殿下半靠在牀頭,隱約可見熟悉的上半身輪廓。
周圍除了桌椅有些損傷,再無多餘一個人影。
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做噩夢這回事兒,自家主子的確經歷過。
秋詞放心了。
“看清楚了麼”燕如歌涼涼地說了一句。
“殿下,您沒事就好。”侍女說了一句。
她的聲音有些大,也是爲了告訴外面的一干人等。
“孤無事,明日再來打掃,現下,孤要休息了。”燕如歌繼續道,還配合地打了一個呵欠。
“是,奴婢這就告退。”侍女恭敬退下。
又是吱呀一聲,門被關上了。
外面隱約的火光慢慢散去,禁衛軍整齊劃一的腳步越來越遠
此時,錦帳內。
一場無聲的對決纔剛剛開始。
就在剛纔,被子下,兩人躺在一起,身體只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
皇太女的牀榻自然每日有人打理,一應用品皆是上等貢品,用特殊香料薰過的牀被清新好聞。
不知是不是因爲有旁人,還是一個女子在,刺客鼻尖還聞到了一股獨特的花香,像薄荷又像蓮花。
一想到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身邊又有什麼人,刺客就越發握緊了手裏的劍,身體也繃得死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憋得臉上發熱。
同時,他的心裏多次閃過了同一個念頭:皇太女爲什麼幫他
他是專門爲了刺殺太女而來,但是太女不僅沒有殺他還替他打掩護
明明她有這個機會的。
刺客斂下心神注意外面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着反抗,直到婢女和外面的一羣人都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