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姿勢是拇指和食指握着垂直的筆桿,其他手指輔助,可風墨分明就是一把捏住了毛筆筆桿,就跟捏着棍子一樣的姿勢,然後根據形狀在紙上畫。
對,這個姿勢叫做畫字,而不是寫字了。
端正是端正,可是沒有任何儀態風骨。
“風墨,握筆姿勢錯了”小夫子“風傾”出言提醒。
風墨楞了一下,連忙停下筆,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手指改變了握筆的姿勢,可還是不對。
風墨沒辦法,只好上前貼着他,親自將風墨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再用正確的姿勢讓手指捏住了筆桿。
兩人距離很近,近得風墨再次聞到了獨屬於風傾身上的清香,一半是藥材,一半是偏向於奶香的體香。
風傾當“女夫子”的時候非常認真,小臉蛋不苟言笑的,神色專注,非常地正經。
她的睫毛特別長,捲翹捲翹的,就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瞼下面留下了一串小小的陰影,又好像翩翩欲飛的蝴蝶展翅。
風墨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這樣握,懂不懂啊,再次再弄錯,我要懲罰你了”風傾好不容易手把手地教風墨矯正了握筆的姿勢,半天沒有聽到迴應,一擡頭就發現風墨走神了。
好啊,她在還敢走神夫子不滿了,小小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大聲道,“風墨,不許走神”
“額”風墨回過神來,看見風傾皺着的小眉頭,有一股衝動想讓他將那小眉頭給撫平。
他的行動更快一步,直接上手撫摸上了風傾的小眉頭,“小小姐,不要皺眉。”
風傾:敢對夫子不尊敬
風傾一擡眼就撞進了那雙漆黑色的瞳孔裏,深不見底的認真和虔誠,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被這雙眼睛給吸了進去。
雖然她很盡心盡力地做一個八歲小女孩該有的樣子,但是靈魂畢竟不是一個小女孩。
風傾連忙後退一步,“啪”的一聲,她手裏的小竹板敲擊在了風墨的桌子腿上。
“好好寫字”風傾下意識地皺眉,不知怎的,腦海裏浮現出來風墨剛纔那一句“不要皺眉”的告誡,眉毛不由得舒展了。
風墨悻悻地收回手來,剛纔他這動作,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在做夢一樣,行爲不受自己控制,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是想做便去做了。
他連忙恭敬地應了一聲,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上,用着剛剛風傾調整好的姿勢努力地寫字,可怎麼寫都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就是寫着不順手,越寫越難看。
這回輪到風墨苦惱地皺緊了眉頭,他偷偷往風傾看了一眼,見風傾正在糾正小耳朵寫字,心中突然存了僥倖,將抵在筆桿上的手指又握在了筆桿上,瞬間恢復成了之前錯誤的握筆姿勢。
這個姿勢,終於舒服了寫字也正常了
風墨又偷偷地往風傾和小耳朵的所在瞥了一眼,發現風傾此刻沒有精力注意他,脣角抿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