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望着小耳朵,眼裏帶着疑惑,腦門上就差寫着幾個字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話都不肯多說一句,還如此不耐煩傲慢的態度,又是將小耳朵氣得不輕,她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仗着自己的身體體積大,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剛要用手戳一戳風墨,這少年就飛快地閃開,眉間已經帶了不悅。
時至今日,小耳朵還沒有完全對風墨放下戒心,半年前哪怕關在籠子裏狼孩依舊銳利可怕的眼神成爲了她的童年陰影之一。
因着風墨不高興的眼神,她剛剛鼓起來的氣勢就像氣球一樣乾癟了一大半。
不讓碰就不碰,以爲她想碰啊,切
小耳朵將自己手收回來繼續叉在腰上,腦海裏回想着曾經見過的潑婦罵街的模樣,力圖學個十足十,她擡頭,兇巴巴道,“我,小耳朵,警告你,小小姐和我一起玩了四年,她肯定更加喜歡我,你休想奪走我的位置距離小小姐遠一點,知道嗎這是前輩的忠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風墨原本疑惑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利箭一般射向小耳朵,瞳孔幽深不見底。
他突然靠近一步,幽深的眸子死死地鎖住小耳朵,好像在看垂死的獵物一般,狠厲而兇殘。
然後,他慢慢地張嘴,露出了雪白鋒利的牙齒
小耳朵不自覺地往後退,半年前那種怕怕的感覺又來了,背後一陣涼嗖嗖,當初那個會咬人的小怪物似乎又回來了,別咬她啊
“風墨,你,你幹嘛別過來”
風墨卻不聽,腳步沒有停過,小耳朵害怕地後退一步,他就前進一步。
光從氣勢上,小耳朵已經輸了個徹徹底底,這是再厚重的身板都無法具備的天生氣勢。
娘啊,別過來啦,我怕了還不行嗎小耳朵心裏吶喊着,一步步後退的同時,臉上已經有了越來越深的怯懦。
“風墨,你再過來一步,我會和小小姐告狀的,說你欺負我”望着那暗黑如同寒潭一般的眼神,小耳朵差點飆出淚來,哽咽道。
風墨的身體突然頓住,眼神恢復了清明,深深地注視了小耳朵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小耳朵後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就是剛纔那一個注視,都讓她嚇得心臟都要停了。
半年過去,大家都以爲風墨已經從狼孩變成了正常的少年,開始適應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活,將自己當成了人類的一份子。
可是今天,小耳朵才後怕地發現,也許,也許風墨骨子裏的狼性還沒有完全褪去,只是被隱藏了而已。
這樣一來,府裏面最信任風墨的小小姐,豈不是要被他的表象給欺騙了
不行,她要立刻去和小小姐說,讓小小姐疏遠可能還舉具有野獸攻擊性的風墨
想到此,小耳朵提起裙襬就往風傾住所跑去。
這個時候正是八月,烈日帶來的炎熱還沒有完全褪去,風傾正半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優哉遊哉地喫着冰凍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