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時候,母親可以不來這邊,他作爲兒子,禮不可廢,在世俗的眼光之下必須要過來。
哪一次來的時候,不是被側妃嘲諷,還有庶弟葉君帆看着他的時候,那同情臉面又幸災樂禍的笑容。
只不過他向來都是選擇視而不見,將要過來處理的事情解決完了之後一刻都不想停留在這個讓人作嘔的地方。
如今第一次有人站出來爲了他開口反駁,哪怕對方是名義上的長輩,實際上,算得上什麼長輩,害的他從小到大拖着一副如此病體的可不就是這位側妃。
以往他一直告訴自己隱忍不要計較,事情已經發生了,可那時候他是認定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在時日無多的歲月裏面努力地活着,可如今有了容容,他再也不是簡單的孤身一人,突然對這世界有了留念。
越是留念,就越是痛恨自己的身體,越是對造成自己孱弱病體的罪魁禍首怨憤難平。
躲在容容身後被保護的感覺很好,可他纔是男人,更應該站出來保護自己所愛之人。
“父王,容容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您說這些話之前不妨仔細地想一想,您在我的生命力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難道您自己心裏不清楚您在我心中的地位嗎爲何非要我說出來才甘心。”
葉君澈一反過去在汝陽王面前謙卑溫和的形象,將納蘭容護在身後,手掌和她的小手相貼,堅定地握着,回頭注視納蘭容的時候眸光似水,再看見汝陽王的時候無比堅定,“父王你從來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又怎麼好意思要求我做一個你聽話的兒子呢這麼多年了,本以爲父王還是清醒的,只是沒說出來,沒想到父王到如今還想要自欺欺人”
“你,你這逆子,好啊,這麼多年來你竟是如此看待本王的,”汝陽王被氣的喘着粗氣,指着葉君澈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旁邊貼心的側妃立刻就上去給汝陽王用小手拍着胸口,汝陽王頓時就不疼痛了,看着心愛的側妃眼神開始變化,竟是不管不顧還有小輩在場,就和側妃對視着你儂我儂起來。
早已經見到這幅場景的葉君澈臉色更冷,冷聲讓丫鬟將茶水遞過來,也不下跪,伸出手去啪的一聲橫在了汝陽王和側妃之間,茶杯被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總算是隔開了這兩個年紀大不知羞恥旁若無人的兩人。
“茶水已經在這裏了,我們告辭。”
葉君澈頭也不回地拉着納蘭容出門,一出門便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這西苑裏面也不知道放了什麼薰香,弄得他喉嚨非常不舒服。
納蘭容從袖子離拿出了一個青花瓷外觀的小瓶子,拔取上面的木頭塞子,一手扶着葉君澈肩膀,一手將瓶子送到了葉君澈鼻間。
“阿澈,用力深吸一口氣,聞一下。”
葉君澈不疑有他,按照納蘭容說的深吸一口氣,鼻尖一陣清爽宜人的薄荷味香氣一直順延到了喉嚨裏頭,那股子想要嘔吐噴發出來的噁心咳嗽感神奇地被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