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現在不用演戲,也沒有那兩個渣賤打擾,沒有下人們戰戰兢兢地看着守着,納蘭容就非常愉悅。
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那舉着花燈的高大身影將燈籠高舉在跟前,想要看清楚會有誰會和他一樣,這麼暗淡偏僻的地方都過來了。
那盞花燈很亮,隔着不遠的距離,那人有沒有認出來自己,納蘭容不知道,只是,順着那花燈暈黃的暖暖的光,她倒是清楚地看明白了那人的面容。
她的運氣簡直不要太好。
花燈的光芒照耀下的那個人,就是她剛纔還在和小白唸叨的那個。
世子葉君澈,好巧
納蘭容在心裏說了一句,然後叮囑小白靠近的時候立刻開始檢測。
隨着納蘭容的步子一步步走近,站在不遠處的葉君澈也慢慢看清楚了那嬌小身影的真面目。
朦朧燈光之下她的臉龐,哪怕不甚明確,也彷彿月色中最皎潔的一抹,美麗得讓他再一次次心顫。
葉君澈怎麼都沒有預料到,剛纔還心心念唸的人,立刻就如同從天而降一樣到了跟前來。
他甚至是有些幼稚地伸出了另外一隻沒有舉着花燈的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想要看看這是不是幻覺。
已經靠近,距離葉君澈只有幾步的納蘭容看到他這個小動作,只覺得說不出的可愛,展顏一笑,瞬間如同月華普照,那雙在朦朧夜色中閃亮的眼睛,彷彿黑暗夜空中的唯一一顆最亮的星辰,照亮了葉君澈的眼睛。
“怎麼世子爺幾日不見,就認不出來我啦”納蘭容在距離葉君澈只有兩三步的地方徹底站定,歪着頭輕笑着問道。
“沒,沒有。”彷彿是一個字不能表達他的心情,葉君澈第二次用了兩個字,只是這樣一聽起來,就帶了些緊張和結巴的意味。
看着納蘭容臉上笑容更加深刻,葉君澈也感覺到了剛纔說話的時候的不流暢,頓時尷尬又沮喪地垂下眼睛來。
納蘭容還真是沒有生氣,湊近一步,伸出手來靠近葉君澈的袖口,試探地摸了一下他袖口的布料。
葉君澈身體僵直,不知道該怎麼動作,完全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一般,愣愣地看着納蘭容動作。
“不錯,知道要穿厚一點的衣服出來。”確認葉君澈身上的衣服夠厚重不會讓他着涼,納蘭容這才滿意。
肺癆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受寒,寒入體內,則氣不順呢,本就是呼吸系統有問題,加上以受寒帶來的各種鼻孔堵塞感冒問題,那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原來是這個原因,葉君澈明白了納蘭容舉動之中的用意,頓時心中一暖。
然後不過半秒鐘,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病弱身軀,一顆心頓時下沉得到了谷底。
他這個殘弱之神,沒有幾個日子可以活了,不可以,尤其不能和姑娘家相處。
想到這裏,葉君澈剛纔還隱隱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一點點冷淡下來,然後,越來越疏離清淡。
“姑娘身邊的丫鬟呢這裏不是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待的地方,姑娘還是去繁鬧街市裏看花燈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