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廂頂部的那巨大的板塊被撞散了,塌了一邊正橫亙在馬車上,若是馬車繼續朝着她這邊走來,那木板必定要擦着她的臉過去
巨大的衝擊裏,發瘋的馬,那力道若是擦過嬌嫩的臉,那臉還不得毀容。
近了
馬車距離清秋只有幾米的距離,清秋被不遠處立夏的一聲呼喚叫地回神來,轉過頭就看着那瘋跑的馬車帶着那橫着的木板朝她臉上刮過來
“姑娘,小心”
好聽的莫名帶着熟悉的聲音,清秋沒來得及細想,直接就靈活地彎腰側身,那個角度剛好可以險險避過木板,眼睛的餘光卻看見剛想提醒她想要伸手拉她的青年撲了一個空,眼看着就要被馬車撞倒的一面旗幟給打中,千鈞一髮之際,清秋連忙伸出另外一隻手將那落空的手指握住往右側一拉
溫熱的手指,莫名安心的感覺,清秋卻沒時間去細想。
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馬蹄聲從耳邊響起,被木板帶動的呼呼風聲在清秋的耳邊險險地擦過,而青年剛纔站的地方,一根不小的旗杆“哐當”一下應聲而落,重重地敲擊在地板上。
“你沒事吧”“姑娘你還好吧”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兩人紛紛一笑,同時朝着對方看過去
這一看,清秋愣住了,身體好像被什麼膠水黏住了一樣,再也不能動彈半分。
她終於知道那莫名的熟悉感來自哪裏了那聲音,她上一個世界,才聽過。
不是她上個世界的丈夫霍清寒的,而是,古宅中那個擁有着盛世美顏卻帶着滿身冰雪,心懷無數固執念頭的那個男鬼寒公子。
同樣的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容顏,唯一不同的寒公子臉上覆着終年不化的寒霜,好像天山終年不化的積雪,眼神憂鬱中帶着偏執的瘋狂。
而面前的這個人,年輕俊美得如同從森林世界裏不諳世事的精靈,眼神乾淨而純粹,眸子裏孕育着春天的暖風,眉目如同山水畫一樣悠然恬靜,那雙眼睛裏,帶着笑意的時候如同巧克力糖一樣能將人完全融化,就如同剛纔會心一笑的模樣。
一身白衣冰雪王子一般的寒公子如果說是不可靠近的高冷和危險,那麼面前這個一身青衣長衫頭髮束起的少年就是挺立的修長青竹,俊秀而不改其綽約風姿,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自帶一股清貴不沾塵俗的絕塵氣質。
“剛纔好危險清秋你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立夏有些氣急敗壞地穿過馬上正往清秋這邊走來,清秋回過神來。
這個聲音,這張臉,是古宅中的寒公子所擁有的,那個即使是鬼魂依舊不改風華的寒公子,分明就是面前這個少年的翻版。
她想,以後她不用去找寒公子的生前了,眼前的一定就是寒公子的過去。
她一直都知道,那個陪伴她寵愛了她一輩子的霍清寒,就是當初古宅裏面不顧陽光焚燒也拼命想要靠近她、收入玉瓶也依舊守護她的那個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