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往淡漠冷硬。
鳳詢的嗓音很輕,也帶着一絲絲柔軟。
他在千秋的耳邊,繼續低聲說着什麼。
在千秋聽來。
比周圍那些奶聲奶氣的小奶貓叫,還要軟綿綿,可愛極了。
“我本來不想留,想到你就留下來了”
“誰知道,他得寸進尺,越撿越多,越撿越多。”
“好討厭啊。”
他的嗓音越來越小,脣瓣都觸碰到了千秋的耳垂。
輕輕摩挲着,嗓音愈發低沉沙啞。
“我好後悔”
“後悔什麼”千秋問道。
“爲何當初要鬼迷心竅養了這羣貓”
“嗯,還有呢”
“還有,爲何當初鬼迷心竅,要讓你走”
鳳詢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嗓音微微一顫。
哪怕是已經喝醉。
他都無法忘卻,千秋離開的那些天來。
分明近在咫尺,卻感覺對方與自己遠隔天涯的距離。
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那般冷漠,視若無睹,轉身朝着他人伸出手去。
只要一想起那個畫面,心臟便彷彿被大力攫住,又彷彿一根尖刺深深扎進心底。
幾近窒息的感覺。
每一次的呼吸,便帶着那錐心之痛
他緊緊摟着千秋,抓住她的手,不敢放開。
鳳詢壓抑喘息,良久,才從那痛楚中脫離出來。
他繼續說道:
“我也好後悔,如果這是一場夢,我早該這樣做了,爲何還偏要躲着你。”
“要是夢醒了,豈不是更後悔”
千秋不知道。
他那些天來,看似冰冷淡漠,實際上
內心千迴百轉,想了這樣多。
她只是反握住了鳳詢的手,湊到他耳邊說道:
“你不會,真以爲這個是夢吧”
“難道,不是夢嗎”他問。
千秋哦了一聲,“其實,這的確是個夢。”
鳳詢抓着千秋的手指一緊。
她繼續慢條斯理,說道:“這個夢魘,你這輩子,都逃脫不掉了。”
他微微一愣。
“夢魘”
千秋欺身而上,將他壓在了牆角。
“夢魘,就是鬼壓牀。”
“你這輩子,大概都要被我壓着了,別說是這輩子”
千秋擡起修長的手指,將鳳詢的下巴捏住,繼續說道:
“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纏着你。”
“想醒來,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鳳詢的神色還有些茫然,帶着醉酒以後的朦朧。
他望着千秋,褪去了平日裏的冷漠陰鬱。
在這月黑風高。
唯有一盞油燈的焰火細微閃爍的室內。
顯得格外脆弱。
他似乎消化了許久千秋所說的話,才緩緩問道:
“是嗎”
“當然。”千秋的姿態與嗓音都帶着十足的輕佻,“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嗎”
他盯着千秋的眼睛,擡起手似乎想要撫摸。
千秋沒有避開,任由他指尖落在自己的眼角邊,臉頰,脣瓣。
他的指尖流連在柔軟的脣瓣上,似乎想要做些什麼。
就在千秋以爲,他是打算藉着醉酒強吻的時候。
鳳詢的指尖又往下滑,到了千秋的下巴。
他輕輕撓了撓,說道:
“你會喜歡這樣嗎”
千秋:“”
夠了,快醒醒
我不是你養的那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