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賀依舊沒說什麼。
何宇只當他是裝出來的淡定,又說:
“這是你欠下來的債,現在,就是償還的時候。”
“這就是作爲你的繼父,教會你在社會上的第一堂課。”
他在另一端,伸手指了指花賀面前的合同,說道:
“請吧。”
周圍的那些董事,都冷冷看着這一幕。
花賀垂下眼眸,脣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樣的嘴臉,真是見慣了。
一旁的助理見他還沒動,皺了皺眉。
助理拿起桌上的筆,就想拉住花賀的手往裏塞。
他冷冷說道:“大公子,您還是別掙扎”
助理的神色還帶着嘲諷以及幸災樂禍。
畢竟看花賀囂張了那麼久。
如今終於要遭到報應。
真的是謝天謝地,不要繼續禍害花娛集團
只是
助理就要碰到花賀的手。
他率先擡手,捏住助理的手腕,狠狠一掰。
此時,助理的話音還沒落下。
他聲調突然拔高,慘叫出聲:“啊”
何宇見狀,拍案而起,語氣中帶着怒意。
“花賀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花賀冷冷說道,將助理往邊上一丟。
他的力道很大,助理不受控制,直直撞上了兩旁的董事。
他們連忙起身推開,都紛紛怒道:“敬酒不喫喫罰酒”
何宇只能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們好好說,你也聽不進去”
他說着,按下了某個按鈕,朝着門外看去。
何宇再度坐下,說:
“人很快就上來了,你還有機會,好好考慮。”
“畢竟是一家人,當着諸位董事的面撕破臉皮,也不太好看。”
花賀微微冷笑,擦拭着自己碰過別人的手。
只覺得那股噁心,怎麼都揮之不去。
他的嗓音依舊清澈透亮,一字一頓說道:“很好,何宇。”
何宇朝着花賀看去。
青年的身形挺拔,雙手微微抵在了桌面,一雙眼眸朝着這邊看來。
這樣的眼神,如食物鏈最頂端的猛獸,上位者的威壓。
饒是何宇,在這一瞬,都被威懾到了。
只是很快,他立即回過神來,沒讓自己失態。
“怎麼,不打算考慮清楚”
“當然要考慮清楚。”
花賀不怒反笑,嗓音都極爲的輕鬆,說:
“畢竟,真動起手來,很麻煩”
何宇聽到這話,不免鬆了口氣,順口說道:
“我畢竟也是你繼父,膝下也沒有其他子女,你聽話孝順,改改這不聽話的性子,往後我的也就是你的。”
“你明白的話,大家都很輕”
何宇的話還沒說完,下意識頓住。
花賀微微擡起了腳,架在了長桌另一端上。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
原本是實木,重量不輕的長桌,開始移動起來。
何宇一愣,低頭看了眼,竟然是長桌向前移動了那麼一釐米。
“你做什”
他意識到不對勁,腦袋警鈴大作,立即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花賀卻微微一笑,不給他任何機會。
他的長腿,狠狠向前一推。
花賀的嗓音輕快,說道:“當然是,在你動手前,先下手爲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