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敲了敲門,“讓我進去。”
“不要。”
諶舟的嗓音不再清澈,顯得黯啞。
他很想讓自己的話顯得強硬,說出的話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諶舟乾脆不說話了,沉默以對。
千秋感覺得到他的情緒,小奶狗可能生氣了。
爲什麼
他平時的表現,分明就是想做點什麼。
她那杯酒相當於是給他一個機會,卻被這樣拒之門外。
千秋也有點不高興。
“開門。”她淡淡說:“我不想去拿鑰匙。”
諶舟依舊沒有吭聲。
“嘖,麻煩。”
千秋見他沒回復,便打算去找鑰匙。
她剛轉身,身後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一道縫。
等她進了門,看到的便是少年那修長的背影。
緊接着,他進了浴室,鎖上了門。
千秋:“”
她走到浴室門口,裏面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似乎想要掩蓋什麼。
那杯酒的東西,好像對人類的人體來說,有點不太友好。
她本以爲小哥哥喝完,只會變得身嬌體軟好推倒。
現在好像變得脾氣還不大對勁。
唔。
她微微眨了眨眼,敲門說:“諶舟”
諶舟的呼吸一緊,水聲開得更大,似乎想把她聲音掩蓋,免得挑起更多的東西。
千秋繼續說道:“我錯了,你開門好不好”
諶舟緊緊抿脣,聽到少女的嗓音清冷又帶着一絲軟糯,穿透過水聲,無法忽視。
千秋見諶舟不說話,微微嘆了口氣。
她對榮耀號道:“撬門的工具給我來一套。”
作爲積極向上的正直系統,我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我看窗外的風景很不錯,想去看看。”千秋的語氣意味深長。
榮耀號:我去隔壁借。
“隔壁系統什麼都有,你爲什麼跟它不一樣”
它聽出了千秋後半句的意思。
隔壁系統什麼都有。
而你,一無所有。
隔壁系統有錢,我我起碼有隔壁系統
千秋微微勾脣,“呵。”
榮耀號含淚借來了一套工具。
千秋推門而入。
浴室裏升騰起陣陣霧氣,只能勉強看到不遠處那道輪廓身影。
諶舟不久前的出場,如朦朧煙雨中的少年,遙不可及的一場夢境。
如今。
這場夢境便在眼前,觸手可及。
花灑的水聲掩蓋住了她的腳步。
千秋走近,便看到他渾身被水浸透,溼漉漉的頭髮緊貼着額頭。
他露出半邊側臉,微微抵住了冰冷的瓷磚牆面。
他的手緊緊按在身旁放置浴巾的欄杆上。
修長白皙的手指蜷縮,手臂青筋起伏,忍耐到了極致。
千秋坐在洗手檯上,晃着腿,耐心等了一會兒。
過了幾分鐘,諶舟依舊沒發現千秋的存在。
按理說那杯酒裏家的東西,就是十頭牛都該倒下,諶舟卻硬生生撐到現在。
千秋出聲說:“你還要在哪裏多久”
諶舟猛然回頭。
那一瞬,他的眼神裏,是遮掩不住的帶着濃重的暗色。
彷彿衝出枷鎖的猛獸,帶着極度的危險與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