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懿,男子漢大丈夫,行事不要魯莽,遇事冷靜才能找到問題的突破口。”
黎雲行心裏也有擔憂,可是此時他不能像陵懿一樣自亂陣腳。
他說的話也果然有威懾力,讓陵懿眼睛亮了亮。
“突破口。”
大腦飛速旋轉,然後對上黎雲行的眸子,像是達成了某種一致。
夏沫看着二人的眼神交流有些疑惑,是什麼能讓陵懿突然像看到希望一般。
可是自己又不能多問。
人羣散去,陵懿回到了景緻的房間。握住景緻的雙手放到耳邊然後久久的沉默。
在認識景緻之前他從來沒有脆弱過,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自己,爲了金錢利益權利。
可是在遇到她之後,彷彿這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了,有了她以後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在景緻離開的三年裏他過的食覺無味,沒有樂趣,像個沒有感情機器沒日沒夜的工作,回家就沒入一望無際的黑夜。
若是說是什麼讓他堅持了那麼久,大概就是他始終相信景緻會回來。
如果有一天景緻永永遠遠的走了,那麼估計他連這樣的日子也維持不下去了吧
因爲心中沒了信念,還怎麼談論遠方。
夏沫回到了房間,趴在窗臺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覺得疑惑。
先是早上的郵件,再是父親回了公司,然後景緻暈倒,還有她身體裏的毒素。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個巨大的陰謀,在自己看不到的另一面正在惡性發展。
電話鈴聲打亂了她的思緒。
是個陌生的號碼,夏沫以爲是騷擾電話就掛斷了。
可是剛掛斷電話又響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她向下滑動按了接聽鍵。
“喂,是夏沫小姐嗎”
電話裏邪惡低沉的男聲,嚇得夏沫險些把手機丟到地上:“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夏沫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有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刻意讓自己保持清晰的頭腦。
“我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沒想到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嗤笑了一下。
“禮物,什麼禮物”
“哦,我想今天早上,你們差不多就應該接到我郵給你的郵件了。”
“郵件是你發的,你是誰”夏沫突然想起了那份化驗單,心裏驟然一緊。
“我是誰自然不會告訴你,不過你的身份,我瞭如指掌。”
男人故意在身份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讀音,稍稍用點心就能聽得出來,男人所說的知道她的身份是有深意。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夏沫搖頭,口氣生硬。
除了傑克森叔叔,沒有人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夏沫懷疑對方是在誆自己。
“噢我在郵寄這份報告的時候,還用夏沫小姐的血液取樣做了一份真實的dna報告單,不知道夏沫小姐對這份報告單有沒有信趣看看。”
對面的男人顯然不喫她抵賴這一套,事實被赤裸裸的擺在她眼前。
“混蛋,你到底是誰”
夏沫激動的對電話怒吼,心裏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沫沫,怎麼了”可能聲音太大,驚動了外面的黎雲行,敲門聲隨即而至。
“沒事兒。”
夏沫驚慌的捂住手機,恢復了情緒。
“你不會還在因爲陵懿生氣吧你要多體諒他,景緻對他太重要了。”
“我知道,爸爸。”
“要不你讓我進去看看你。”
“噢,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幸好房門鎖着,夏沫在門後生怕黎雲行執意追究。
“那好,沫沫你是比較懂事的孩子,爸爸就不多說你了。”黎雲行現在心裏也有些亂,來不及追究夏沫,淡淡的開口道。
“恩。”
聽到黎雲行關懷的聲音,夏沫的眼淚又涌了上來。
隨着一聲嘆息,黎雲行的腳步聲走遠了。
“想不到,黎雲行那死老頭子還挺關心你的嘛”
電話那頭又傳來了聲音。
“你住嘴,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爸爸。”夏沫心裏一陣生氣,他居然說爸爸是死老頭子
“我算什麼東西哈哈哈”
“你笑什麼”
電話那頭瘮人的冷笑,讓夏沫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沒有黎雲行,夏小姐你自己,又算什麼東西”
是啊,沒了父親,自己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沒有要的孤兒。
“你到底想怎麼樣”
出於剛剛的狀態,夏沫這次壓低了聲音,也壓抑住自己的怒火。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夏小姐想繼續擁有現在的一切,那麼從今天開始就必須聽我的否則紙早晚會包不住火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不不不,準確的說是互利互惠”
“不可能,我不會做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的。”她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不能再次重蹈覆轍,她不想要傷害他們。
“夏小姐不用這麼着急回答我,因爲你有的是時間考慮。”
夏沫掛斷了電話,混蛋,這個人簡直就是瘋子
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爲了一己之私陷入萬劫不復,哪怕被父親知道真相,自己也不能邁出這一步。
而電話那頭的男人掛斷電話,走到了旁邊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旁。
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禮。
“先生,夏沫小姐哪兒已經安排好了。”
“恩。”
“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麼”
“爲什麼先生不直接和夏沫小姐挑明關係,然後自己給她談要求”
傑克森搖了搖手中的紅酒,嘴角邪魅的一笑。所有成大事的人,從來不會親自走在前面,早早表明自己的身份,還有力量。
而是在背後做命運的推手,把一切可用之才都攥在自己手中爲己所用。
但是不同的人的用不同的方法掌控,可以是金錢,地位。而對於夏沫來說最缺的卻是關愛。
僞善往往比尖刀來的更加有力。當然這一切對於自己的下屬他也是懶得解釋的
“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行”
他聲音不大,卻讓身邊的男人起了冷汗,以爲自己又問錯了話。
“下去吧”
“是。”
“沫沫,你可別怪叔叔狠心,這是你生來的宿命。”
他揚起高腳杯,吞嚥下一口紅酒,站在這個城市最高建築最高處,享受着最佳視角的夜景。
而他的眼睛裏充斥的只有金錢和權利。無盡的貪婪佔據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