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白動了動嘴脣,想說些什麼。
可話到嘴邊,又全都嚥了下去,因爲他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她不會聽的。
他跟着心絃一路往外走,身後的是一片看不清景緻的黑暗。
他忽然間羨慕身後的那一個男人。
爲了找他,心絃可以隻身前往無定山,可以在南鬥武會之上拼盡全力,可以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跳下深淵。
收斂了心思,君落白跟着心絃往外走去,讓自己不要再想太多。
一切未成定數,未來仍舊可期。
他們毫無阻礙的離開了黑山,從深淵溝壑飛上無定山的時候,陽光照射下來,暖洋洋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全身。
太舒服了,久違的陽光帶來的溫度,讓君落白舒服得嘴角忍不住上揚。
下面暗無天日的日子,實在是可怕。
那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深淵溝壑更是可怕,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們所到之處也不是它的盡頭。
而在它看不見的盡頭處,藏着一個更大更可怕更不爲人知的祕密。
比起君落白,心絃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有些冰冷,冷得像是被深淵溝壑之下的黑氣繚繞一樣。
心絃下去一遭這麼久,再上來的時候沒有想到上面的模樣全都變了。
原本幽深的無定山現在碎得不成樣子,到處都是亂石堆積,峭壁斷崖。
而深淵溝壑的邊緣更是寸草不生,土地漆黑,透着一股死氣。
“外面這是出大事了吧”君落白眉頭輕蹙。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叫廝殺聲。
心絃和君落白兩人對視了一眼,朝着廝殺聲傳來的方向快速的走了過去。
他們走到一個斷崖前面停下,眼前的場面着實讓他們兩個人都震驚了一把
斷崖之下,仙靈域和妖靈域的兩方人馬正在廝殺。
他們的身後,是各自的靈域,中間已經沒有阻攔。
他們腳下的土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堆積了大量的屍骨。
看到這架勢便知道他們打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打得很兇,誰都寸步不讓。
唯獨沒有一方勢力敢到深淵溝壑來,因爲他們已經在裏面喫到了足夠的虧。
心絃站在斷崖之上,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感覺,就像是這些人在她家門口打架似的。
儘管兩方打得都很兇,卻沒有一方敢到她家裏來鬧事。
畢竟屋內還有玄顏和夜離坐鎮,兇狠非常,那些人只能自覺繞道。
心絃觀察了好一會兒,發現下面打架的人已經不止是十大門派和初初進入無定山的那一批了。
而是整個靈域的人都攪和了進來,勢力很多,大大小小,一眼數不清楚。
在裏面,心絃甚至還看到了很多修爲天階五重的人,比她在南鬥武會上看到的多太多了。
這意味着,上靈域的人也參與到了這個缺口的爭奪之中。
事情變得越來越亂,也越來越複雜了。
就在此時,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下面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斷崖上的心絃和君落白這一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