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冉兒起牀頂着亂糟糟的頭髮,一面扣扣子,一面從屋內出來。
看到坐在正屋裏的軍裝男人,她扯了扯脣角,啞着聲跟徐文洲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打水洗臉了。
看她邋遢的模樣,徐文洲眸子裏的嫌棄更甚。
整理好後,宓冉兒才又回到正屋內。
“你來找我做什麼”她嘴裏叼着一個玉米麪,疑惑地問道。
“有事兒和你說。”徐文洲起身走到她跟前,“你跟我出來。”
“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啊有什麼事兒不能在這裏說嗎”宓冉兒幾口將玉米麪子喫完,看着外面又厚了一層的積雪,沒好氣道:“外面那麼冷,你以爲我跟你似的,穿的是上等料子的軍大衣不怕冷嗎”
徐文洲看看一旁的於母,眉心緊皺,想了想後,隨即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搭在了宓冉兒的肩膀上,“這行了吧”
宓冉兒微挑眉,看他裏面還穿着棉衣,想着他血氣方剛肯定不冷,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徐文洲拳頭一緊,不知爲啥,他想掐死這丫頭。
這種念頭和之前那種煩悶的念頭不一樣,而是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有問題,他現在更喜歡以前她文洲哥哥前,文洲哥哥後的黏糊勁兒。
莫非三年不見,這丫頭早已經移情別戀
可這鎮子上下,哪裏還有比自己更好的青年
宓冉兒和徐文洲從於家出來,遇到了不少鄰居,大家看到這兩個孩子走在一起的情形,面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還有多事兒的大嬸從院牆裏探出頭來,調笑地看着徐文洲問,“文洲,你啥時候把你這小媳婦兒娶回家去啊看看,人家都長這麼大了,你再不娶,鎮東口的那唐小二可就要她咯”
“唐小二”徐文洲微蹙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纔想起唐小二是誰。
於小冉以前和他玩的挺好,而且,長得也是乾乾淨淨,不過,就是個開玩笑沒有分寸,而且,喜歡打架惹事兒的混混。
這種人,於小冉會嫁給他
眼光的落差也太大了吧。
“是啊,你走這三年,唐小二可是經常來找小冉,小冉,你就說說,你有沒有想過要和唐小二在一起啊,他對你那麼好,可比文洲這悶葫蘆好多啦”
大嬸如今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宓冉兒揚起小臉帶着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嬸兒,我和唐小二就是普通朋友,他也是看我一個人在家裏無聊,才經常來找我玩兒的,您可別胡說了。”
她眸色中帶着些許不悅。
大嬸兒捕捉到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收回了頭。
宓冉兒沒再單獨跟徐文洲解釋原主跟唐小二之間的關係。
她剛剛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這男人信也好,不信也好。
若是不信,她不管如何解釋,他都不會信的。
所以,浪費這個口舌做什麼
來到鎮西口的一顆老槐樹下,宓冉兒穿着拖地的大衣直接坐在樹下的石頭上,仰頭看向徐文洲,“一路走來,你都沒開口,如今沒人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找我幹啥啦”